“十二月二十二,还作数吗?”般若伤愈,精神枷锁也没了,身体大好,陡然抬头问十夜。
十夜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般若强调:“我们原定的婚礼日期,还作数吗?”
十夜闻言,展演一笑,敲了敲她的脑袋:“当然作数。”
“那可没几天了,我们得赶紧回去!不过回去之前,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般若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一边数还一边穿衣服,数完衣服也穿好了,拉着十夜就往外跑。
十夜伤势未愈,哪有般若这个精神头?
般若之前是自己不想好,十夜如今是想好也好不了。
十夜没喊一声疼,只是走得没那么快,他尽量去跟上般若的步伐,但般若实在是太心急了,根本等不了。
“我背你!”
不等十夜回答,般若扛起十夜就跑。
十夜趴在她背上,被颠得不行,忙问她:“着急去哪?”
“取黄榜!”般若边跑边说:“我此番回鬼蜮,一是为了躲你,二是为了黄榜。现在不需要再躲着你,黄榜就成了重中之重!来都来了,我要把它带走。”
黄榜是般若和十夜心里过不去的一个结。
只是这个结并不是当务之急,他们便都将它埋在心里,不说。
于般若而言,黄榜是赌气,她当时也是气糊涂了,妄想与十夜一争高低。却不想这一场赌局,到最后,谁都不会赢。
于十夜而言,他不死,那么时辰一到,便是般若抵命。这是他不愿看到的。
般若:“还好当时我没有意气用事,签下一个时辰。”
十夜不解:“什么?”
“我也不知道要跟你纠缠多久,所以没有写赌局的时限。”般若庆幸地说:“虽然这把刀会一直悬在我的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但是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找我的,你尽可放心。”
般若安慰着十夜。
只是她也没有告诉十夜,这个时限谁都可以填。
谁拿到了黄榜,谁就能写上去。
当时她害怕与十夜过从甚密,会让他抢夺了去,于是将黄榜留在了孽镜台上。她没有告诉任何人。为的是让整个鬼蜮帮她守住这份黄榜。现在,她要嫁给十夜,嫁去往生六道,黄榜就是她的嫁妆。那一份笼罩在整个六道上空的阴云,由她带来,也该由她吹散了。
然而他们进鬼蜮不容易,出鬼蜮更不容易。
般若刚背着十夜离开竹屋,一出门,便在大街上遇到了鬼君的围追堵截。
“太霄答应放你进来,可没说让你出去。”鬼君身后,乌压压的都是人。以雪戈为首,却唯独没有太霄。
“太霄呢?”面对势众,般若没有惧色。
在她的认知里,这世上除了十夜能让她束手无策,旁人都不足为惧。
“太霄太霄,又是太霄。出了事你只会喊太霄!”雪戈站在阵前,头一个不忿。其愤怒程度比鬼君更甚。
这样的场景,让她想到了过去。
过去的般若也像现在这样,总是一口一个“无颜”“无颜”地唤着,就像在叫一条狗。并且什么事情都甩给他做。
雪戈来到婆罗门几百年,就没见般若做过一件正经事!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想,假如不是般若总把无颜当一条狗一样驱使,她也不会被蒙蔽了眼睛。以至于让她那般瞧不起无颜。到如今……在太霄面前,便是百口也莫辩了。
雪戈冷笑:“如今太霄身在前线,他赶不回来救你们了。”
这个般若留着就是祸害,如今她说什么都不会放过她了!
雪戈缨枪一转,横扫而来,转眼间闪现到般若身前。般若没有闪躲,愣是站在原地,受了她一枪。
缨枪刺中她的胸口,她通身一震,后退一步,硬生生地扛下,没有再让雪戈的枪前进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