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夜却苦恼道：“可是你好像不关心的样子，要不然，我还是不说了？”
般若听了吓了一跳，虽然逼十夜承认爱自己很重要，但是这个问题也困扰她许久，说不好奇是假的。
“谁说我不关心？我当然关心！你快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般若催促他。
“真的想听？”
“当然！”
般若急不可待，十夜计谋得逞，莞尔一笑，浅浅道：“那时的你，颁布黄榜不久，该是恨我的，但是因为一个虚无的承诺，就等了我三年。”
般若哼了哼，鼻子在出气，显然是想到过去的自己，也有些懊恼。
只要是涉及十夜的，她好像每一步都没有办法逃离。
十夜爱怜地摸了摸般若的头顶，继续道：“虽然三年时间对你我而言只是弹指一瞬，可是那时候的你，该是痛苦而煎熬的吧。独自等待的日子，在不知道有没有回应的前提下，一个人孤独地活着。这种感觉我比谁都知道，有多煎熬。”
“而我，想去感受一下，你当时的生活。”
“我错过的那三年，虽然不是我的本意，却也是我造成的失误。”
“如果可以，那三年，我想陪着你。”
“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错过的人、错过的时间都不会有重来。我能做的，是在我还活着的时候，设身处地去体会一下，感受一下，你当时一个人等待的日子。”
“我为荆棘女王被缚在荆棘山五千年，可是那五千年的我，内心是没有波澜、没有期待的。”
“不期待，不假设，也就不会难过。可是那时候的你，一定在纠结，该相信我，还是舍弃我。相信我，则是无穷的等待一个可能不会回来的人，我以为你会选择后者，但是我没想到，你真的一直等我……”
“直到那一刻，我才觉得，我这一生谁都没有亏欠，却独独亏欠了你。”
“般若……对不起。”
……
……
十夜一句又一句，直接把般若说得满脸通红，然后满眼通红。
那些委屈的过去，那些屈辱的过去，所有的所有，都因为这一句“对不起”消散无踪。
她其实早就原谅他了，但是他却没有原谅过自己。
所以，这才是他一直拒绝自己的原因吗？
那一晚，般若是怎么被十夜哄回去睡觉的，她不记得了。
她唯一记得的，是倾城绿意之下，十夜望向自己的目光。
疼惜、宠溺、爱怜……或许还有很多别的情绪。但是所有的一切加起来，都抵不住他那一句发自肺腑的“对不起”。
他做了，他错了。
他再难过，也不想说对不起。
他从来没有对旁人说过对不起，他只会用行动去弥补。然而那些过去，那些伤害，他由衷觉得无力。
般若恨他也就罢了，可是她始终地、一往无前地爱着自己。
他只觉得无力。
不是为般若，而是为自己。
他根本不配说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