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你……我……你……做……爱……？”
般若脑子短路，嘴上也跟着结巴。好半天，她才压下心中紧张，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夫人，花千树下，当然是洞房了。”十夜看着般若一身中性打扮，啧啧摇头：“只不过你这一身装扮，委实煞风景。”
他说话间，挑开了般若的软甲。
般若还没回过神，一身衣服已经被他扒光。
“你！你你你……放肆！”般若捂着胸，极为不满地看着他。
“现在知道害羞了？过去……你可不是这样。”
“你也知道是过去！已经过去一百年了，人都是会变的！”
十夜不置可否，只是解开自己的外衣，披在了般若身上。
般若立马抓到救命稻草似的，急忙往身上裹。
般若其实不是有羞耻心，只是如今在十夜面前，她有了一丝防范心。
她发现自己其实不是无所谓的，被喜欢的人在乎，不被喜欢的人看轻，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别系腰带了，反正也是要脱的。”十夜淡淡道。
“……什么？”般若倏尔抬头，不解地问。
“我只是不想你被树干蹭伤。”
般若完全没听懂，刚想发问，十夜却上前一步，封住了她的唇。他的舌尖趁她不注意，很快滑了进去。舌尖两相交织，缱绻缠绕。
十夜顺势握住她的胸，轻轻揉捻。
般若的呼吸愈渐急促，但好歹是反应过来。她试着去推开他，却遭到他更加凶残的肆虐，无论是嘴里，还是胸上。
般若不敢再动，只能呜咽着问：“为、为什么要在这里？”
“因为我喜欢。”
十夜没有离开她的唇，二人的声音都有些模糊。
“为……为什么是我？”
“你的话太多了。”
十夜说完，俯身吻上了般若的唇。
般若被十夜带至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状态，脑子里两个声音在不停地打转。
——快推开他，他一定不怀好意，别有目的！
——享受吧，别管什么目的了，能跟他再次相见，成为至亲至爱之人，不也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
可上一次，她装作他的小妾，与他行**是在常理之中。
这一次，又代表什么呢？
他从来都没有尊重过她，只将她当作一件玩具，随意把玩。
般若心中悲愤，却无法反抗。她认命地张开了唇，可就在这时，十夜却突然离开了她的身子。
他摸了摸她的鼻尖，笑道：“逗你的。”
“什么？”般若一脸迷茫，看着十夜，十分不解。
十夜认真道：“过去的我因为不知道是你，所以一时情动，难以自控，但现在，我发现我真的想与你在一起。我喜欢你，所以我尊重你。等你我正式成婚，我才会再次拥有你。”
十夜说完，将腰带重新系在了般若的腰上。
生机树柔软的绿丝垂在她的肩头，让她整个人多了一分清俊神秘的气质。般若看着同样被生机树包裹着的十夜，仿佛真的能从他的眼里看到发自内心的尊重。
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十夜逗完她，又重新为她穿好了衣裳。这一切发生得突然，结束得也突然，让般若既摸不准他的心思，又暗自有些期待。
十夜再次开口：“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我有两万人为我作证。而且，你也答应我了，不论是宫画屏，还是婆罗门主般若，都会嫁给我，成为我的妻子。”
“那不算！那只是交易的前提，我还没有答应，何况……”
“何况什么？”
“何况，你并没有助我夺得无颜花。”
“哎……”一声微微的叹息传来，般若抬头，就见十夜一副十分恼火的样子。
他说：“非要在这个时候谈这个吗？多煞风景……”
“这很重要！”般若焦急地打断他：“我必须拿到无颜花，我等不了下一个三百年！”
十夜惋惜地摇头：“恐怕，没有下一个三百年了。”
“什么意思？”般若全身紧绷，预感不祥。
果然，下一刻便听十夜说：“根据我的判断，按照七杀的脾气，这一刻，无颜花的花茎怕是已被连根拔起，不复存在了。”
“什么！”般若灵台崩摧，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过，你也不要担心，七杀夺花无非是为了绿意，虽然真正的绿意正在被我……”
“亵玩”两个字没有说出口，但是他的手已经重新放在了她的腰上。
他用行动告诉她，“绿意”正在被做什么。
但是这一刻，般若并不在乎身体上的放肆，她更加担心无颜花。
“最后一朵无颜花，你究竟能不能帮我？如果不能，请你看在我们的关系，高抬贵手，不要插手，我自己去找七杀想办法！”
“凭我们的关系……我们，是什么关系？”十夜仍是不正面回答般若的问题，总是将话题往一个神奇的方向引。
般若已然快要吐血，心念急转直下，索性拉开了自己的衣服，退去了一身白衫，一副英雄就义，大义凛然的神色，说：“就这个关系！”
般若视死如归的模样让十夜忍俊不禁。他盯着般若看了两瞬，“噗嗤”一笑，弯下身，捡起了衣衫，细心而温柔地为她穿戴整齐。
这下般若是彻底看不懂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只是等待的时间逗逗你，仅此而已。”十夜说完，转过身，遥指着远方的一抹冰蓝说：“你看，无颜花来了。”
冰蓝似星光，似灯火，由远及近。
般若渐渐看清，原来是雪狮驮着一口水晶棺，迈着大步奔驰而来。
“七杀要无颜花，无非是为了绿意，如果绿意在我们手里，他的花永远都用不出去。”
“所以你第一时间赶来了青城？”
“不错。”
十夜目光笃定而悠远，胸有成竹的模样仿佛万物皆在掌心。这与他前一刻充满情欲、勾魂摄魄的目光全然不同。般若突然觉得，自己纵有千张皮万张脸，都不及他一双变幻莫测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