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安禄山一定要作乱了……”
“阿焕……我不明白安禄山为什么一定要犯上作乱?”
“安庆宗因为安禄山的屯兵,被杨国忠设计,陪同荣义郡主死了……不过是荣义郡主被赐死,而安庆宗是被斩首……”
“斩首示众吗?”
“那安庆宗的头还挂在墙头上的……”
“为什么要这样?这安庆宗如此温润的男子……陛下为什么要……”
“因为禄山之爪……”
“安禄山之爪?抓到了杨贵妃的……所以……暴怒了?”
“阿韵,你不了解男人,男人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女人被人家所沾染的,一丝一毫也不行,更何况是帝王?当知道帝王之怒是雷霆之怒。更该知道……”
俞默煥叹了口气,“帝王一怒,浮尸千里的……”
“可是安禄山因为长子死了,所以暴怒了……要以示抗议?”
“是,不过还有说是为了胡人混血的杨贵妃……”
“我……是看到了大唐的衰亡吗?我们这一世的人要面临乱世之人了吗?”
苏韵没来由的心痛,更是担心起来……
“杨国忠为了执掌朝堂,将李氏皇族驱逐殆尽,更是独掌朝纲。这朝廷……已经是姓杨而不是姓李,而这血洗的代价必然是血冲刷才能消灭……”
“以血还血……可为什么要覆灭了国运?”
“也许在他们看来这一切……都是命定注定,毕竟历史上的很多事情,尤其是富有转折点的大事,都是当事人头脑不清楚,一时糊涂造就的……”
“所以,这一次,大唐也面临了一次不理智的大事?”
“但是,阿韵,相信我,大唐的子民还是爱着这个国家的,他们一定会和我们一起挺过来的。你一个小小的女校书令都能让钱塘百姓与你一起疏浚余杭段的运河,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阿焕……我还是害怕……”她害怕国破山河在,更害怕国将不国,支离破碎之后必然是五胡乱华的生灵涂炭。
“不要怕……”
“几百年前,五胡乱华,两脚羊,不羡羊,饶把火,和骨烂……不……我不想……”
“不会的,大唐的子民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存在……”
“难道我们不都是大唐的子民吗?难道入了大唐国籍,却依旧不认为自己是大唐人吗?依旧认为自己的民族就是一个国吗?他们可知道这个国家姓唐不姓匈奴?”
“阿韵……”
“我不懂,大唐是个有容乃大的国家,是个海乃百川的国家,这个国家富足也自由。这个国家有着让百姓最繁荣的一切,让百姓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或是因为这国家将掀起的一场由安禄山引起的战乱,让苏韵触动了心灵,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不懂,这个国家男女同工同酬,这个国家女子可以封官拜相,这个国家男子可以西走大食,在这个八方来朝的国家,身为大唐的子民,冠上唐人的名号,该是多么的荣光?为什么要颠覆这个大唐?为什么要毁灭这样的大唐?”
苏韵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滑落,“难道民族不足以因为一个国家的骄傲而屈居之下吗?难道他们只想着报仇雪恨,却不想着万千黎民的心愿吗?又或者,你,我,还有千千万万的人,不过是蝼蚁,可以忽略不计吗?”
“阿韵,不要再想了……知道吗?”
“我就想问问,为什么我们的大唐要面临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我们大唐这般宽容的对待每一个自己的子民,却依旧有子民想要毁了它!我身为大唐,有着大唐的荣耀和骄傲,。我不懂,也不明白……他们图个什么!难道……”
苏韵愤恨起来,“难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对他们而言,这句话就是戳心窝子的排斥语言吗?可是他们可懂,非我族类,这族不是民族而是国家?一国为一族,统称为大唐?这族不是数百人,数千人,数万人,百万人,千万人,万万人的族,而是整个大唐?既然入了大唐的国籍,便是我大唐族人,又怎么会是外人?”
“难道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只是说的汉族人,而不是汉朝人吗?汉人并不只是汉族人,更有汉化的胡族混血的人和那外来的胡族人,他们都是大汉的子民,都是汉人!一如他们都是我大唐的子民,都是唐人……如果说……”
苏韵看向俞默煥,越说越快。“如果说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令他们难以接受,我想他们总该承认自己是唐朝人,是唐人,是华夏九州人,是华夏人吧?这话他们为什么不能理解成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呢?难道他们内心之中,满是隔阂吗?”
“阿韵……你不是安禄山,也不是幽州的匈奴和突厥后裔,你不要想太多……他们自然有他们的想法……但是我也相信,身为大唐子民,他们是希望大唐繁华的,也喜欢自己被人叫做唐人的……”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要叛乱?让这个国家四分五裂?可知道,这样会毁了大唐的?”
“阿韵……陛下杀了安庆宗……而杨国忠是始作俑者……”
“也许吧……我真的不懂杨氏和安禄山他们到底怀了什么心思,总是要互相倾轧,我只知道,这个大唐……我要守护着……无论前方是生是死……毕竟朝堂大事干系天下,而天下是唐人的天下,是我们这些万万千千黎民共同拥护和守卫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