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豫绷起脸来,“太白,这里可是大明宫,你可不能乱说话。”
“怕什么?阉人就是阉人,还说不得了?说不得?为什么说不得?”
“你……”
“我怎么了?我说得还是说不得?你说说?”
李白打了个嗝。刚想说什么,就被李皋捂住了嘴巴,此时一批人从他身边走过。
苏韵皱起眉,她为什么感觉到这大明宫内部的气氛很压抑,她抬起头看向天空,却意外的看到了这紫微星,大白天见紫微星?怎么会……
就在这时,一声大笑从身后传来,“太白,好久不见,怎么喝了个烂醉?”
这人是个圆脸,长得倒是秀气,就是多了一些肉,他是谁?
“禄山呢,来,架着我,我走不动了。”李白走向那人。
安禄山?!苏韵再次倒抽一口冷气,她最近在房间听说这安禄山要做这杨贵妃的干儿子,打算彩衣娱亲的奉承杨贵妃,这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真是这样,国家又会变成什么样子?这大唐,会盛极而衰吗?她还能再见到长安的繁华吗?
有一种恐惧和不安席卷全身,直到众人走去,直到俞默煥进宫赶上她的步伐。
“在想什么?”
苏韵刚回过神来,却发现已经就坐,而她的身边,俞默煥已经坐下,她的爹爹则是去一旁与一些前来道贺的官家老爷聊天去了。
她咬了咬唇瓣,说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话来,“阿焕……”
“嗯?”
“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里的一切,是镜花水月,终会一场空的。有一种盛极而衰,盛极而败的失落感。我们大唐……”她声音很低,陪着她有些落寞的声音,让他心疼起来。
“阿韵,你想的有时候不一定是真的。”
“可是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今天才加宴席的人,总会出现一些历史的大变动。比如我爹正在聊天的那个史朝义,我感觉很不好。”
苏韵的直觉是对的,以至于安史之乱爆发的时候,她一直在思索,自己什么时候开始预感了这一切,也许就是这一场华清池宴会的时候吧?
“李白,来给朕的爱妃临诗一首。”
“陛下……臣……醉了……站着会乏的,这得坐着……”
“那行,赐坐。”
高力士刚搬来一直,礼拜摇着头,“陛下,臣脚疼,需要揉揉。”
“你脚疼?”
“嗯,我脚疼。”
“那行吧,高力士,给太白脱鞋子,揉揉脚。”
“陛下……”
“快……”
“是。”
在众人的起哄和欢笑中,高力士为李白脱靴,却因为靴子太紧,一下子摔倒地上,摔了个屁股蹲儿,大家齐声大笑起来。
而李白则是毁了三四张宣纸,皱着眉看向唐玄宗,“陛下,我没灵感,需要贵妃磨墨。”
“好,爱妃,给太白磨墨,看他还能矫情到什么样子!”
“好……陛下……”杨贵妃温柔一笑,她珍惜才子,尤其是这个谪仙一般的大诗人,她更是尊重。
“贵妃给我李白磨墨,真乃我李白造化,陛下,我这就赋诗一首。”
“好。”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曾向瑶台月下逢。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在大家叫好声中,苏韵咋味着这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扶栏露华浓。”这如此美好的诗句,却有着这样让人有一种唏嘘,也许可怜飞燕倚新妆吧,汉宫如今早就灰飞烟灭,难道大唐……她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