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红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她的眼泪啪啪的落了下来,这几天受的委屈,感受到的无助,甚至对于未来的渺茫与不安,尽情的发泄了出来。她靠近他的肩头,抱着他的胳膊呜咽起来,而他则是轻叹一声,抚着她的长发,拍着她的背,为她顺着气。
“你为什么这般待我?你为什么要这般待我?你的家人明明要跟我苏家闹掰了……”约莫哭出了委屈,她终于找了一个发泄口,诉说着心中这几天的憋屈。
委屈有时候哭一哭便可以烟消云散,可这憋屈,若是真的产生了,这一生都难以磨灭,那是一种要么彻底的解决,要么永恒的记恨,一种强烈的无法按压下去的感情。
“阿韵,我与你相识这么多年,你和我早就熟知了彼此,你是什么性子,有什么爱好,喜欢做些什么,不喜欢做些什么,其实我都是知道的。但是我相较于我的家人而言,他们有他们的只有,有他们的心思,我不在杭州城,实在不知道他们对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俞默煥其实听说了一些关于苏家和俞家的事情,但是他却没有回家,从安吉回来便马不停蹄的来到苏韵的家门口,迫不及待的想要与她分享一些保鲜的法子。
他……确实不知道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
“你可知道……你可知道……你走后没多久,你的父亲和你二叔说我抛头露面有失体统,要求我把苏家产业全部交给你打理!”苏韵气呼呼的说着,一口气将心中的不满全部搬到了台面上来,她的小拳头还攥了起来,捶向了身边的人儿。
俞默煥轻咳一声,显然是被苏韵所说的话而惊骇到了。家里的人竟然招他的麻烦了吗?只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找她的麻烦呢?他不太清楚,更不太明白,他直勾勾的望着这个发泄着的小丫头,抓住她的粉拳,皱起那好看的眉。
“你说我家里的人在你父亲还没出牢狱的时候,跟你说要分苏家的家业?”显然俞默煥也是不相信这种说辞的,他实在想不通,父亲是那般的明智的人,怎么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且不说苏家的家业本就由他俞默煥来打理,甚至这家业之中有部分会被他俞默煥和苏韵的孩子所继承,这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可能出现任何歧义,父亲不该是拿这种事情来说,这不符合父亲的做法。
再说这苏家如今是遇冷时期,作为苏家的姻亲,更是该义不容辞的帮忙才对,怎么会突然生出这么多是非,闹出这样让他都颇为尴尬的笑话来呢?
莫非是二叔那个一直想要让阿箜有所作为的急性子撺掇的?只是父亲为什么会上了二叔的贼船,做这么不光彩的事情呢?
俞默煥在心里过了一过,叹了口气,看着苏韵,等待着她的下文。
“你还叹气?你可知道你父亲这般做,毁了我们两家的友谊?你可知道我爹和身陷囹圄?你可知道这是雪上添霜?”她一句比一句更甚,显然是气到了极点,就连那可爱的小糯米牙都打着颤。
“我父亲和二叔做的事情,我没有参与。”俞默煥抬起手为她温柔地擦着泪水,“而我也没必要参与这么不过脑子的愚蠢行为,这样徒增伤害以外,并无任何价值。”
“那你早就惦记我们家无男儿的事情了吧?”苏韵想到什么,快言快语的攻击着俞默煥。
俞默煥到底是杭州大商贾的富少,多年来都是商界的风云人物,这种羞辱,若是别人给他,他一定会让对方付出惨重代价,可眼下却是他最中意的女孩说出,而他俞家确实理亏,他也只能靠着柔情似水将这种怒气带过去。
“阿韵,我看你忙了一整天了,去吃一些东西吧。”
“你不要逃避,你给我说,我说的对不对?嗯?对不对!”苏韵的声量拔高,带着怒气。
“对,你的理解没错。但是我现在要做的是帮你寻找出保鲜荔枝的方法,救下我的老岳父,你的父亲,这才是你最该注意的,也是我最该在乎的。你跟我说了这小半个时辰,相当于消耗了我那老岳父小半个时辰活下来的希望,不是吗?”俞默煥变换话题的能力还是有的,这句直中苏韵要害的话,让她成功改变了思路。
“你是说?”
“我是说你现在该去跟我见一见我从安吉带回来的竹子,还有你该吃一顿饭了。”俞默煥一把将苏韵拉起来,可是苏韵蹲在这里许久了,又坐下了许久,腿已经麻了。
等俞默煥将她拉起来的时候,她踉跄几步,差点摔倒,俞默煥笑了笑,将她一把抱住,扶正以后,蹲下身子说道:“上来吧,我背你走。”
“可是……”
“你要是想看怎么保鲜荔枝,就跟我走,知道吗?”
“我娘和妹子还没吃饭。”苏韵说出的话让俞默煥再度低效了几声,“我派人去送饭菜了,你现在的任务是跟我走,知道吗?”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