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婉清已经把男子方才换下来的衣裳和绷带,都清洗干净、晾晒好了。
“这是吟风哥哥的衣裳,你们到底对他做什么了?”含蕊目光如炬,眼神灼灼地盯着晾衣绳上的衣裳。
纪婉清一怔,看到女子身后慢悠悠走进来的纪永乐,这才意识到,这女子应该就是**男人的同伴了。
不过,还未等纪婉清开口说话。
客房里头,便传来了男子虚弱的声音:“小蕊,不得无理。”
“吟风哥!”
含蕊狠狠地瞪了纪婉清一眼,转身便冲进了客房里头。
若是这女人,还有那个奇怪的小子,对吟风哥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两人的!
“咣当”一声闷响——
客房的门,被含蕊重重推开,撞到了门后的墙上,又重新弹了回去。
纪婉清的嘴角抽了抽:也多亏自家这扇木门质量好,否则被她这么一推,十有八九是废了。
果然不愧是习武之人,这也太得劲了。
幸好刚才自己没有见死不救。
否则,纪婉清大概也可以预想到,自己会是个什么下场了。
**的吟风方才已经小憩了一会儿。
虽说身子骨依旧虚弱,可精神头却比刚刚好了不少。
他的面色,因失血而变得苍白,但却少了那股挥之不去的灰败之气。
吟风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来:“我没事,小蕊,不用担心。”
“外头那个女人没对你做什么吧?”含蕊心疼地扑到吟风床前,泪眼汪汪。
“早上我出去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一回来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含蕊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吟风的右腿之上。
想起刚才那女人在院子中晾晒的布条。
她瞬间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你是不是一直在瞒着我?”
吟风撇过头去,目光有些闪躲:“没有,叫你别担心,就不要再多想了。”
含蕊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泪水便顺着眼角滚落而下。
她怕了。
这回她是真的害怕了。
若是吟风哥真的出事,那她在这世上,就再无别的亲人和牵绊了。
“你不要骗我,我都看到了!”含蕊一头扎进了吟风的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此刻,她已经顾不得外面那两个人了,失而复得的庆幸,让她只想好好把内心的害怕与担忧,全部哭出来。
纪婉清站在院子里头,朝身旁的纪永乐伸出手来:“烧饼还有吗?”
“姐,还有两个,一个是红糖馅儿的,还有一个是葱花馅儿的。”纪永乐眨了眨眼睛,献宝似的把手中的纸袋递到纪婉清的手上。
“不用了,给我一个红糖馅儿的就行了。”
忙了一早上。
先是受到了惊吓,后来又是忙着抬人,又是处理伤口的。
还得把换下来的这些带血衣裳、布条,给刷洗干净。
呼,可把她累得不轻了。
纪婉清抬手捶了捶自己的腰。
还是等里头的人,先哭个痛快,她再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