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了，那两个笨贼不知怎地，自己掉河里去了，关键还不会水，若不是冬来哥和栓子哥他们及时赶到，恐怕当场就得淹死在河里。”
牛氏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她拢了拢衣裳，提起另一盏灯笼，眼中闪过一丝焦急：“那咱们快过去瞧瞧吧，可别叫这两笨贼坏了咱们的暖房。”
这里头新一茬的寒瓜已经挂果了。
若在这时候出了什么岔子，那他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纪婉清和牛氏匆匆赶到河边的时候，常富和常贵已经被结结实实地捆上了。
“说！你们是什么人，想过来偷什么？还真他娘的胆大！”贺冬来抬眼朝山畔那条小径看了眼，心中愈发窝火。
年初的时候，他们特意栽了些刺藤在那儿，还施了不少农家肥，原本想着，往后就靠这些刺藤拦住山里那些时常下山觅食的野兽。
几阵春雨过后，那些刺藤也不负期待地长得相当旺盛。
昨儿个他还信誓旦旦地跟媳妇儿唠呢，说这路这下算是彻底封死了，那些野兽绝对进不了村。
谁知打脸竟然来得这么快？
不过看这两小贼胳膊上、脸上都带着丝丝血痕，看样子也是吃了不少苦头才从刺窟里钻出来的。
“说！难道你们都是哑巴不成？”栓子气不过，抬脚就朝着常富来了一脚，兄弟二人顿时摔作一团。
常贵冻得直打哆嗦，尽管被人逮着了，可他却是异常高兴，一点都不害怕。
真好啊，人来得越多越好，这样老吊爷就不敢作威作福了。
贺冬来与栓子对视一眼，两人的面上都写满了震惊与不解：这小贼是不是脑子不大好使？都被抓住了还能笑得出来？
又是一脚踹过去，这回，常富总算是先回过神来。
他惊魂不定地喘了两口气儿，随即拿出方才就想好的说辞：“各位误会了，我们兄弟二人不是贼，只是喝醉酒走错道，才不小心走到了这里，接着又失足掉进了河里。”
栓子眯了眯眼睛，对常富的话，显然是半个字都不信的。
笑话，这两人眼神清明，身上又不带一丝酒味，喝醉酒能是这模样？
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好糊弄吗？
他敲了敲手里的棍子，眼睛一斜：“小子，我劝你说实话，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常富面上勉强挤出一个讨好的笑来：“这位兄弟，这都是误会，我……”
“栓子哥，就是这两人吗？”常富话只说了一半，就瞧见对面走来二人，说话的是个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姑娘家。
“是了，大姐儿，方才，我和冬来正在给炉子添柴火呢，谁知突然听到这附近传来人的叫喊声，跑过来一看，就发现这两小子正在河里扑腾……”
栓子的眼神朝河边看过去，面上又是一阵气恼：“瞧瞧，把咱们前几日在纸扎店买的纸人，都给弄坏了！”
纪婉清顺着栓子的视线所在看去过，确实，原先两个并排站立的纸人已经双双倒地，其中那个童女的胸口，还被踩了个大洞，惨兮兮的，看着很是可怜。
纪婉清心里的怒火一下子蹿了起来，这可是自己精心挑选的假人，是放在果园用来吓鸟的。
最近果树都到了挂果期，有不少鸟儿过来啄食幼果，她才不得不想了这么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