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恒蒙着眼睛,他看不到纪婉清的眼眸在瞬间变得冰冷无比,简直快要冻死人了。
“哦,你保证?你的保证有效吗?”
纪婉清忍不住嗤笑一声:
“你只是后悔这次自己倒霉踢到了铁板,所以自己才会沦落到这般境地,像你这样的混账,渣滓,怎么会反思自己呢?”
那一声轻笑,彻底刺痛了曹恒的自尊心。
他脑子一热,差点就开骂了,不过好在在最后一刻给忍住了。
他不断安慰自己:这只是缓兵之计,缓兵之计而已。等到自己脱了身,一定会狠狠地碾死这女人!
“姐姐,我真做错了,我……别动刀子!求你!”冰凉的铁器,轻轻拍打在曹恒的脸上。
他嘴里的话顿时戛然而止,立刻痛哭流涕地求饶起来。
嗯,这次是真的哭了。
他甚至能感受到那刀刃的锋利,只要稍微改变一个角度,恐怕他的这张脸就毁了吧?
“祖宗奶奶!求你别动刀子!你说吧,要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才能放过我?磕头还是要银子?”
“对!对了,我爹,我家里有银子!你要多少我都能给你,只求你放过我这一次吧!以后我绝对会洗心革面,不再犯错了!你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刀下留情啊,祖宗奶奶!”
刀子?
她什么时候动刀子了?
纪婉清怔怔地看着自己手里的那个不锈钢大发夹。
动刀子多没意思啊。
她抿了抿唇,嘴角溢出一丝笑意:她可不是那种只会动刀子的俗人,再说了,这马车可是租来的,到时候弄脏了,她不是还得自个儿洗干净吗?
多麻烦呀。
她是个文明人,自然要玩点有趣的东西。
“好吧,那你说说看,你能拿出多少诚意?不过,你家里的事情你能做主吗,我可是会狮子大开口的,你爹娘舍得拿出那么多银子吗?”
纪婉清忍住笑意,一面拿起边上的胶带,又在曹恒的双手、以及脚腕上,牢牢地绑了好几圈。
她是个讲究人,也是个谨慎的人,做事嘛,自然得保证万无一失了。
麻绳,再加上胶布。
就是丁德和丁义恐怕都不能轻易挣脱开来,曹恒从纪婉清的话里,感受到了一丝希望之光。
也顾不得纪婉清又在他的手腕和脚腕上做了什么手脚,急急地开口道:
“能!当然能了!我爹娘就我这一个儿子,宝贝着呢,我在家里说什么是什么!还有我们家在镇上有好几个铺子,还有几个庄子,是绝对的富户!一千两银子,行不行?不对,两千两,两千两总行了吧?”
耳边哗啦哗啦的又是什么声音?
难道外头下雨了?
可下雨也不能只下这几滴吧?
曹恒心里愈加疑惑,双眼被蒙住了,他对周遭发生的一切都一无所知:“要不你自己开个价吧?”
不过,这一切都无所谓了。
看来,面前这个疯女人至少还是爱财的,那就说明她还是一个正常人。
既然她已经把刀子收起来了,那又说明了,人家确实没打算伤害自己,自己可以稍稍放下心来了,大不了挨一顿揍就是了。
纪婉清在四周铺好塑料布,防止待会弄脏车厢内部,正打开手中的几个瓶子,在塑料托盘上调试剂量呢。
突然听到他这么一说,心里也起了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