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才好拿捏呢。
到时候只管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说不准,还能买个丫鬟、婆子伺候自己。
可别说,自己若是再年轻个几十岁,她也想嫁进晏家呢。
况且还有个秀才公,啊,不对,明年可能就是个举人老爷的亲哥哥了。
有什么不满意的?
到时候,家里的一切繁琐事务都由大嫂来操持,她这个做弟妹的,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好好享福就行了。
人家是傻子,可人家是富贵人家的傻子。
你脑子灵光,还不是要窝在这山窝窝里,吃糠咽菜吗?
有什么好矫情的?
“娘,您怎么了,家里来人了吗?刚才我怎么听见,前院儿里有动静啊?”
纪婉清刚从暖房里出来。
身上手上粘的都是泥。
“娘,给我打些水来浇浇手,我这两只手上都是泥,碰不得水瓢。”
纪婉清蹲在廊下,袖口撸到了胳膊中间,伸出两只沾满泥的手,等着周氏给她浇水洗手。
如今大棚已经有了雏形。
上午的时候,他们把菜畦也都归拢出来了。
下午,她准备去树底下挖些蓬松的泥土过来,把土层加厚,这样有利于农作物扎根下去。
周氏用水瓢给女儿冲洗着手,可依旧紧抿着唇,脸色发青,一言不发,显然是气急了。
纪婉清一下子就顿悟了,小心翼翼地问道:“娘,是不是前几日那媒婆,又上门了?”
周氏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点了点头。
纪婉清也跟着叹了口气。
没想到,人家这回是来真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还不放弃啊。
“娘,咱们既然已经回绝过他们了,那就不要在意了,难不成,他们还能把我直接抢过去做新娘?”
纪婉清用抹布擦干手,赶紧接过她娘手里的水瓢,放在缸里,又一把抱住了周氏,把头埋在周氏的颈窝里,撒娇道:
“别惦记那些糟心事儿了!娘,您快过来看看,明日啊,暖房就可以种下种子了。这几日还得多备些柴火,若是夜里太过寒凉,咱们就给暖房升温。
等到时候种出了新鲜的蔬菜,咱们便去集市上买个大价钱,啊不对,直接送到福源斋就行了!卖了钱再给您多买几块地,咱们要做这南桥村的第一富户!”
周氏看着女儿这副异想天开的模样,只觉得自己的脑壳更疼了。
只能叹息道:“行了行了,饭做好了,快叫你爹他们过来吃饭吧,再不吃就要凉了。”
这几日,自家丈夫和孩子们都围着屋子后面的暖房转。
自己也过去看过几次。
以前,她也听村里人说过,这暖房啊,是京城里那些富贵人家才会有的。
听说一年四季都能吃到各季的蔬菜瓜果,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吃过饭,休息了一会儿。到了下午,周氏和纪元平打算去把田里的荒草给烧了。
可当两人走到河边上,却惊讶地发现——
桥怎么没了?
是的,那座又窄又破的竹桥,怎么凭空消失了?
明明早上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