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很渴求父爱,哑巴叔这样跟她一说,让她差点哭出来。
奇怪的是她真的很敬重何驸马、海大人和宋师爷等这样的人,但面对真的有血脉关系的诸如许世明以及许家其他人的时候,就除了恨还是恨,是心理和生理上双重的否定。
哑巴叔见她没说话,就又比划,说自己正打算做饭,让她也吃了饭再说。
哑巴叔去做饭,许玉就搬了个小板凳做在他旁边看着他,不一会儿几条远处放风的狗也闻着味赶了过来,于是蹲饭的又多了四条大狗。
狗看来很喜欢恰饭,快乐的摇着尾巴,许玉没尾巴,就双手托着腮帮子眼睛一眨不眨。
哑巴叔看了她一眼,给她舀了第一碗,然后自己盛了一大碗,剩下的汤菜里泡了杂粮饼子,给狗子们分了,大狗们排队领饭,竟然没有争抢打闹。
许玉想起在现代的时候,有的同事养一条宠物狗,那简直比养个儿子还费心,她觉得像哑巴叔这样养狗才是真的养,就是互相做个伴,管个饭,也不必时不时的就给狗洗澡,不用搂搂抱抱举高高,狗对主人是忠心的,主人吃什么也给狗吃什么,平等相待。
这些狗很聪明,记性很好,从来不咬她,有一只甚至对她有点悄咪咪的好奇心,经常偷看她,哈哈。
许玉告诫自己千万要忍住不摸。
撸狗是会上瘾的。
柴火灶炖出来的菜很香,许玉吃饱后还有点困,哑巴叔把放钥匙的匣子拿给她,比划可以先休息休息,然后再上山,最近万佛寺的夜里也灯火通明,所以不怕走夜路。
许玉开了正房的门,哑巴叔给她弄了个炭盆过来熏屋子,还叫了那条对她好奇心很足的大白狗过来作陪。
许玉觉得自己到时候要走,只带着这条狗就够了,不用哑巴叔送她。
她盘腿坐在炕上沉思——谢绚发现她失踪没?
沉思半天,腿有点麻。
管他呢,他发现也好,没发现也罢,都走到今天这一步了,且看日后。
爬下炕关门,关上门后就躺回炕上去睡了,然后发现炕竟然热起来,定然是哑巴叔事先在从外头烧了炕,否则不会热的这么快。
“哑巴叔太好了,日后要给他养老。”
她转了个身,朝着窗户那边睡了过去。
结果做了一个打打杀杀的噩梦,直接把她给激动醒了,身上出了一身汗。
大白狗本来是盘在炭盆旁边的,见她醒了也瞬间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毛。
许玉出门,哑巴叔站在台阶下冲她比划,然后又在地上拿树枝画了几道,许玉这才看明白——山上此时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严了。
换言之,她想上山,那不好上了,这时候被抓起来,不说自投罗网,显然没人会为她通传或者去核实她的身份,最有可能的是将她关到祭礼祈福结束。
“啊啊,”哑巴叔吸引着她的注意力,又从旁边画了一条路。
许玉惊讶:“您是说还有小路可以上山去?”
哑巴叔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狗,意思是他们陪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