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痛骂,一边恸哭。
晋王匆匆赶来,双眸通红,给王承璧求情,王老大人压根不看晋王,最后晋王去拉鞭子,王老大人指着他道:“殿下,老朽没脸面要求殿下报答王氏女的生恩,可是殿下将来也会成亲,也会为人父,殿下的子女若是如老朽的女儿这般含冤而死,殿下又该如何?”
这话问得晋王无言以对。
他一撩袍子,双膝跪地。
王老大人躲开正面,任由他跪着,将王承璧抽成了个血葫芦。
“那是你姐姐,你小时候不听话摔断了腿,在房里憋不住,是她背着你出来逛园子,累得满头大汗,却不喊一声苦的亲姐姐。”
王承璧不吭一声,眼泪混着血水往下淌。
王老大人此举传到宫里,皇上本来只给皇后禁足,闻言沉默良久,最后下令废谢皇后之位,将皇后的凤印暂时移交给了太后。
这一番大动作下来,等京城恢复风平浪静的时候,已经到了十一月下旬。
楚王虽然封号仍在,但是受影响极其重,眼见地消沉下去,身边可用之人走的走,散的散,谢缙倒是不离不弃,但谢王氏在家哭闹上吊,之后又非要谢缙留下侍疾,楚王便让谢缙归家。
谢缙临走前说:“姑母这些年很疼我,我也很敬重姑母。但姨母当年也是很疼我的,长公主喜欢谢绚,姨母怕我吃醋,格外待我不同旁人……”
说着说着哽咽了,垂头道:“或许我不适合走仕途,本身便是个优柔寡断之人。”
楚王将他的话告诉了谢皇后,谢皇后道:“罢了,他要走便走。这样也好。你身边留下的,只能是只忠于你个人的,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你的安危。”
“母后,”楚王还是不习惯改口,“真的非要晋王回来不可?”
谢皇后点头,声音轻到不能再轻,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惊天动地:“他不回来,如何一网打尽?除了桓王,剩下他,到时候你父皇是选你还是选他?如果晋王上位,你能保证他留你一条性命吗?”
“王值逾打的虽然是王承璧,可其实他是想杀我。你要明白,你给别人活路,那就断了自己的活路。”
“叫他们几个上折子吧。”
腊月初,宫里传赐腊八粥,这本应该是由皇后主持的熬粥仪式今年由太后主导,不少人家喝着粥无滋无味。
谢王氏联络了几个人,开始上奏折,请皇上开恩允许晋王回京过年。
王家对此不置可否,就像不想再管晋王一般。
京中的大臣们琢磨着皇帝的意思,也有三五位开始陆续上折子——原配死了,没办法安抚原配,那就该把应该有的安抚给原配的儿子啊。
甭管皇帝喜不喜欢王皇后,反正王皇后没做什么出格的事,算是很对得住皇帝和臣民了。
皇上在朝会上下了圣旨,让晋王回京过年,好叙父子离别之情,解父子亲人相思之苦。
王承璧也要回京,他让夏如霜留在晋地。
夏如霜来问许玉的意思。
许玉掉头问谢绚:“我也要回京吗?”
谢绚:“这是当然。我怕万一触怒了皇帝,到时候还得需郡主娘娘救我一命。”
夏如霜得知后:“太不要脸了。”
王承璧深以为然:“我爹抽我的时候,他但凡来给我分担两鞭子呢,我也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