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第二天睡醒,在**伸了个懒腰,又踢了踢腿,感觉昨日坐车的疲惫一扫而空。
谢绚打开门进来:“快起来,吃完饭我们就要动身了。”
许玉看着他,缓缓将被子拉过头顶:“那你先出去。”
谢绚不动:“郑嬷嬷已经问了你三遍,丫头们也探头探脑,我出去的话,说不定她会叫人来喊你,也有可能会亲自来。这样整个队里的人都知道你在赖床,而不是起来后梳妆打扮用时过久。”
男人们总是默认女人会花费很多时间在打扮自己身上。一般情况下,大家都这件事都比较宽容。但如果男人都起来了,女人在赖床——男人就会感觉到不公平,赖床谁不想赖啊!
许玉一听这个果然不躲了,一下子坐了起来,然后看到自己的衣襟散着,看上去比惨遭**的抹布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且身上竟然有印子!
“你!”
她抓着衣裳恼怒地瞪着他。
谢绚挑了挑眉梢:“你在我身上留下更多东西,要看看吗?”说着还把手抬起来放到衣襟上。
许玉不信,但是昨夜也并非真就一点印象也没有。她把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咽下去,倒打一耙:“是你叫我喝了酒。”
谢绚又放下手,似乎对她没有上当而感到份外遗憾:“那昨天在马车里,差点把我弄断……”
许玉嗖得就从**蹿起来了。
要不是谢绚太过分,许玉都不知道自己的起床速度能这么快,简直跟羚羊一样了。她跳在谢绚身上,双手捂住他的嘴,眼里都要喷火:“你还说!”
谢绚单手托着她,俊脸带笑,许玉不小心往下一看,果真发现他衣裳交领辩白。
他用空闲的手把她的手抓下来,脸上笑容不变:“我们是夫妻,自然什么话都能说,要不说夫妻一体么?”
这可真是“某者见某”了。她连“一体”俩字都听着刺耳。
这人真是每一句话都过分,都欠揍。
“你不许再说,再说我就讨厌你了!”她用肩膀堵住他的嘴,不甚高兴的开口。
谢绚摸了摸她的后背,从善如流:“好,我不说了,你先洗漱。”
许玉没再浪费时间,飞快的将自己倒腾利落。
谢绚陪在一旁:“今日怎么不用些胭脂?”
她也乜了他一眼,对面镜子里的嘴唇已经足够红,不需要胭脂点缀。
夜里睡的好,上了马车后就没有睡意,许玉特意把距离拉开。两个人回到昨夜的话题上。
早先许玉去业州买生姜的时候,就听徐老丈说他家的生姜本来是有买主的,只是那买主老爷早在前年自外回乡的路上遭了劫匪,丢了性命,导致偌大的家业瞬间败落下来。
这些事单独看待,只会叫人说一声世事无常,福祸难料,可若是放到一起,抽丝剥茧之下,那些涌动的暗流却叫人隐隐心惊。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翻云覆雨。
“接下来该怎么办?”她小声问他。
他在简化的舆图上画了两笔:“先叫人暗中调查,看能查出多少东西。”
“那要是查出来呢?”
许玉对报官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她现在总算是充分认识了皇权对世间公理的扭曲,天下事务只在皇上的一念之间,御座上那个人说对,不对也对,他说不对,那对也不对。指鹿为马不过是拥有权势后的一个极其小的缩影而已,相比之下,庞大的皇权霸占数千年,这才是叫人心凉的东西。
谢绚没瞒着她:“我打算告诉晋王,看他怎么说?”
许玉想问问晋王对于先皇后被害一事是怎么想的,可又觉得实在问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