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许大夫跟白夫人什么时候出来,许玉也就没浪费时间跟谢绚纠缠,直接开口问道:“我把这箱子纸收起来吧?”
谢绚摇头:“不,箱子留这里。”
他伸手拿了几张纸,卷起来放到袖子里,见许玉盯着看:“放心,这点东西还毒不到我。”
“你那里还有其他纸吗?”
许玉忙点头:“有。”
她把箱子里剩下的纸都取走,又放进去一些普通的生宣纸,二者颜色看上去区别不大。
这次谢绚没有背过身去,而是盯着她,看着她收放自如,看着她做完这一切下意识的看向他,仿佛是个完成了父母吩咐然后期待表扬的小孩子。
谢绚忍不住上前捏了捏她的耳垂:“乖点。”
许玉心道:“我现在还能理会你,就是你上辈子烧高香了。”
长公主当年给许大夫看过的方子收的好好的,虽然是抄回来的方子,却也用着太医院的印,用纸也是太医院惯用的瓷青纸,另外还附着长公主当年写的信。
其实白夫人跟长公主的友谊并不深,她们都是跟王皇后相熟,王皇后薨了之后,长公主命人送了药方过来,其实那方子在给许大夫看之前,肯定也找别人都看过了,只是很难想象当时长公主的心情,从前王皇后在时,长公主跟白夫人并没有什么私交,王皇后没了,两个人反而仿佛在冥冥之中有了一种微妙的牵连。
许大夫道:“这信跟方子也算有些周折,上次新城失火,它们就放在药库里,药库没烧起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许玉也没料到还有这一出。当时她住的药庐烧了,许大夫当然不会缺根筋的安慰她:虽然你的屋子没了,但药库还在……
白夫人看过箱子,问谢绚:“那些纸?”
谢绚:“白姨放心,它们极为安全,不会有任何问题。”
这样掷地有声的安慰的确能稳定人心。
白夫人的脸色好了些,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我们走吧。”
谢绚请他们二人上车先行,他跟许玉坐了后一辆马车。
许玉还想跟着白夫人呢,谁知谢绚不由分说,几乎是夹着她将她送到后头马车上,气得她青筋直跳:“你属螃蟹的啊?!”
话没说完,车门一关,谢绚突然倾身吻了过来。他的手用力的箍着她的腰,像是要把她揉碎了按到他的身体里。
她忘了身后是车壁,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就在马上撞到头的时候,他松开扶着她腰的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勺,两个人之间只停了一瞬,他就又低下头去亲她。
许玉很紧张,把他的衣襟都抓皱了。
“白姨跟许叔肯定有很多话说,你跟着他们,他们会不好意思的。”
许玉才不信这个大忽悠的话,心里“嘁”了一声,人家才不会像他这样,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谢绚仿佛在她肚里放了条虫子,垂下眼睫看着她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不?如果人人都是柳下惠,那许耀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