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起这次拿给大人的物什，他心里有些打鼓。
蔬菜太普遍了，不知道大人会不会觉得冲撞了他，但既然答应过楚笑笑了，他只能硬着头皮把蔬菜的事情重新陈述一遍。
“大人，你可还记得梧桐村的楚氏？”
“你说的是捉小偷有功的那一位小妇人？”大人对楚笑笑印象挺深刻。
楚笑笑长得水灵，一身贵雅之气，是个后娘，带着三个崽，让人难以忘记。
“大人记性真好，她一直惦记着大人的好，这是她托我哪里送给你的新鲜蔬菜，说是一届农妇，只有这个能拿得出手，希望你别介意。”
他停顿一下，为了想着怎么帮楚笑笑说好话，脑汁都快搅合成一团了。
“大人，你要不过目一下？若是喜欢就留下，不喜欢，我就让她下次别送了，我刚才瞧着她身上的积雪，应该是大清早就出门，来一趟不容易。”
大人看出他紧张，摸着胡子大笑一声。
“拿过来。”
“好嘞。”差役听到爽朗的笑声，捏出一团汗的手心立马摊开了，心落回一半。
对于蔬菜，大人不感兴趣，不过临近年关，上面的人考察着他的绩效，哪怕做做样子也要做足了，而且楚氏也有心了，不能寒了百姓的心。
他随意掀开，在看清楚嫩绿的菜叶尖尖，眼睛瞬间瞪大了。
差役没瞧背篓的东西，心咯噔一声，“大人怎么了？你若不喜欢，我这就……”处理了。
话没说完，大人抬起手示意他别动。
“慢着，把她刚才的原话在说一遍。”
差役额头冒着豆颗大的汗水，没想到大人的反应如此大，忽然间有些后悔爽快答应楚笑笑了。
正在他的心跳到嗓子眼的时候，大人一把激动地握住他的手，“她人现在在哪儿？”
“回去了。”
大人遗憾地叹了一声，目光复杂地看向背篓里新鲜还沾着水珠的蔬菜，感慨万千：“可惜了，下次她若再来，你把她带到我的面前，我有一些话想跟她说。”
他身为衙门大人，走南闯北去过的地方很多，见识比大多数人要多，但能在冬日里看到这么新鲜的蔬菜，实属难得一见啊。
他也是一次机会下，荣幸吃过，没想到楚笑笑竟然能种出来。
他忽然觉得楚笑笑不普通，绝非看起来是个单纯的农妇，或许在没流放到梧桐村前，家里情况应该不差，甚至很好。
不过有命令规定，他不能查阅楚笑笑以前的身世，只能作罢了。
差役心里还在打鼓，道：“好，大人，那这蔬菜……”
“留下，你最近不是申请休息吗？我允了，休息起见薪资不变。”大人将手背在身后，目光盯着蔬菜复杂道。
“多谢大人……”
差役出来后，人还是懵的，查不到走到家门口才回过神，才琢磨明白大人的意思，瞬间朝着天空大笑：“楚妹子果然是我的幸运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