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恨我，总得先填一下肚子吧？”
现在的袁红尘很虚弱，身体也很需要能量。
袁红尘侧目看向餐桌。
随后收回了目光，没有任何的动作。
叶凡见状，将饭菜拿到了袁红尘的面前。
袁红尘抬手就将这些饭菜打翻！
“滚！我不想吃这些，我不想看见你！”
“叶凡，我恨你！”
“你骗了我！”
“你根本不会死，你故意把我带到这里来，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
“从一开始，让我购买草药、教你毒术也是你的计划，和黑鸦大人谈条件，让我成为你的人，也是你的计划！”
“你根本就没有放弃，你一直在尝试逃脱！”
“就我这么傻，除了黑鸦大人，我谁都没有相信过，却鬼使神差相信了你！”
袁红尘歇斯底里地吼着，发泄着，来龙去脉她想不清，却也将事情看得八九不离十。
叶凡没有反驳，抬手就将地上的饭菜卷起，送入垃圾桶中。
“你救了我，这一点我很感激。”
“我只是想告诉你，很多时候，不是谁都有重头来过的机会。”
“你帮了我，我一样可以帮你。”
袁红尘冷笑，“那你帮我一个忙，让我把你杀了。”
谁知叶凡突然蹲下，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袁红尘。
“现在的你，做得到吗？”
袁红尘眼神躲闪，竟不敢和叶凡对视。
她不是没有杀掉叶凡的勇气。
而是她发现，自己的内心深处，竟然还有一部分在感激叶凡。
就是这样的复杂的情绪，让她现在的情绪持续崩溃。
叶凡旋即起身。
“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
“你自己待一阵子。”
“我也不会来打扰你。”
“我只是去除你的邪性，但我没有改变你的意识。”
“你可以一走了之。”
“继续走上邪道，对你而言，回到从前很简单。”
“你也可以直接去找黑鸦。”
“他会重新给你赐福，让你成为他的工具。”
“你可以继续去过被邪性和黑鸦支配的生活。”
“我能做的，只是让你清醒。”
“清醒之后如何选择，在于你自己。”
叶凡说罢，转身离开。
偌大的空房子，就剩下袁红尘一个人。
袁红尘抱着双膝，不停流泪。
一边抽泣，内心一边挣扎。
就这样白天到黑夜。
黑夜到白天。
直到她的肚子已经开始抗议。
需要吃点东西。
袁红尘这才踉跄着爬了起来。
艰难地挪动着身躯，走向厨房。
在这里放着一些面包和水。
袁红尘知道，这是叶凡特地留下来的。
多半是想到她会过来。
袁红尘撕开包装，一口一口吃着。
眼里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她的双眼红通通的，她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少天。
只知道一清醒过来，她就会崩溃。
循环往复。
直到现在，内心宛若一片干涸的湖床。
她走到沙发上坐下。
这一刻，她陷入了迷惘。
接下来自己该做什么？
没了黑鸦的任务，没了邪性的驱使。
真正做回了自己，她什么感觉都没有。
她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衫。
走出了别墅的大门。
迎面出来的风，混合着雨后花园的泥草芬芳。
袁红尘仰头看着天空。
她不再是过去的袁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