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三年一选,前两届花魁他均已收入囊中,据为己有。
他这样猖狂,只因他的姨母乃当朝贵妃,无人敢惹,越发养的他目中无人,放肆轻狂。
春风楼里的姑娘以花为名,现如今的花魁是清荷姑娘,而他还未曾得见。
她身份和寻常姑娘不同,是可以挑选客人的,拖了半年,今晚她的入幕之宾就是淮阴侯的庶长子陈远,也是蓝桥如今的目标。
这次的杀人期限是三个月,她一月之前就已经派人在长安城收集陈远的行踪消息,手下在淮阴侯府打听到这陈远在淮阴侯府的后院有一宠妾,而这宠妾就是春风楼上任花魁,她手段了得,在陈远的后院一支独大。
只是这陈远不足一年,喜新厌旧,又开始重新物色美人,这上任花魁也是个人物,不足一年,就怀有身孕,而如今已五月有余,她可以容忍陈远在春风楼留宿,却不能容忍他再带回一届花魁。
清荷姑娘今日**,那宠妾定是不会让他留宿,千方百计让他回家,而陈远回家,必然要经过碧波湖。
碧波湖是京城有名的景点,碧波万顷,水深路滑。
时机千载难逢。
春风楼三楼,蓝桥坐在床边,微一侧身,前方的雕花镂空的檀木梳妆台上铜镜中隐隐现出倾城之貌,而真正的清荷姑娘则晕倒在床底下。
房间中,金石古玩,字画碑帖,应有尽有,绫罗绸缎,珠帘宝光,美轮美奂。
外间丫鬟们已经摆好了酒菜,只待客人来品尝,品尝美食也品尝美人。
蓝桥起身静坐桌边,听得楼下客人闹哄哄,一阵恍惚。
她叹了声气,不知何时这样身不由己的日子才能到头。
沉思之时,只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雕花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伴随着猥琐的说话声:“美人儿,我来了。”
蓝桥一抬头,见来人一身紫色锦缎,黑色高帮靴,头戴金冠,手拿折扇,佯装潇洒。但他身体肥胖,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可见平时纵欲过度,他一进门就向蓝桥逼近,眼中有瞬间的惊艳一闪而过,重新恢复了猥琐之色。
蓝桥眼中鄙夷一闪而过,佯装体力不支闪了过去,那陈远扑了个空,也不恼,转身继续扑过来,蓝桥见状,自是不会被他挨身,极力闪躲,怕他恼怒,一边逗他,一边闪躲,陈远力气不大,一会儿累得气喘吁吁,坐在椅子上,连喝两杯酒,摆着手道:“过来过来,不玩了,坐爷这来。”
“不过去”,蓝桥嘴巴一撅,故作娇嗔,声音软糯,“我要是过去,你一定饶不了我,我才不傻呢。”
“吆,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开起染坊了,过来,陪爷喝杯酒,就饶了你。”陈远心中腹诽,看着年纪小,还是个倔脾气,小酒一喝,醉了还好办事。
蓝桥看他表情,猜他的心思八九不离十,心中厌恶至极,为了完成任务,蓝桥笑嘻嘻走上前,坐在他旁边道:“说好了的,咱们喝酒,看谁先喝醉。”
陈远拿起蓝桥的小手,摸了摸,蓝桥借着倒酒,抽了出来笑眯眯道:“陈爷,奴家怕这些酒不够,要不奴再让丫头们送上来两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