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天上砸馅饼让公司突然枯木逢春,那么一年最多能还得起一百万。
温正平要还钱,至少要八十年的时间,这还得保证公司效益没有下滑。
再说,温诗槐根本不信温正平会还钱。
她的手搭在谢屿的腿上,示意他不用开口,“爸,这么大一笔钱,在昨天之前,你打算怎么还?”
温正平像是被问住了一般,哑口无言。
他们这些人,都是昨天才知晓谢屿身份的,但温正平这笔钱,却是欠了半年有余。
在知晓自己有这么个闪闪发光的“女婿”之前,温正平打算怎么填这么大个窟窿?
温正平避重就轻,“本来是打算自己砸锅卖铁地还。”
温诗槐叹气摇头,“那也不够。”
温正平哪有那么多资产拿来砸锅卖铁的。
也许刚从温家分家出来的时候还勉强有,但到如今早就被温正平挥霍得差不多了。
温正平咬咬牙,“你什么意思?!要借就借,不借的话我也就当没你这个女儿!问这么多做什么?!”
温诗槐也退去了冷静的表象,微微气愤道:“现在知道你有我这么个女儿了,怎么当初做这么大个决定之前,不知道跟家里人商量一下?”
她又转向温妤,“你是知道的,对吧?怎么不知道劝一劝爸爸?当个好女儿就是无条件地支持他任何愚蠢的决定么?”
一句话把温正平和温妤都得罪了。
温妤低头,仿佛在温诗槐的强势下无限委屈。
温正平怒气蓬勃,“阿妤比你顾家、比你孝顺,也不会像你一样没大没小地冒犯长辈!如果不是你搅局,阿妤现在已经在跟贺家议亲了,贺司燃可不像你找的……”
温正平说到这里倏地住嘴,差点嘴快说了不该说的话。
谢屿已经不是他可以得罪的人了。
温诗槐恍然,“哦……原来这么急着跟贺家订婚,打的是这份主意。”
温诗槐拖长了声音,听得温妤后脑发凉。
温妤生怕温诗槐从中作梗,这些话要是传到贺司燃耳朵里,或者贺父贺母听到温家抱着这样势力的目的,怎么可能再答应她跟贺司燃结婚。
“不是这样的!”温妤连忙解释,“我跟司燃之间,当然是感情到了这一步,才决定订婚的!爸爸的意思是,如果订婚了,以贺司燃的仗义,是绝对不会对家里的困境袖手旁观的。”
温妤一边说着,一边朝温正平眼神示意。
温正平也觉得那话不妥,也急忙往回圆,“对,贺家小子看在阿妤的面子上,也不会不管我。”
话里话外,还是在给温诗槐二人上眼药。
指责他们“不够仗义”。
温诗槐替谢屿不忿。
如果她是谢屿,被温正平二人那么势利眼地对待,没有幸灾乐祸都算是他有风度了。
现在,他们凭什么道德绑架,让谢屿承担起还债的义务。
温诗槐气得够呛,身旁的谢屿反而很平静,“既然这样,订婚的事还是抓紧办一办。”
温正平傻眼,“……什、什么?”
谢屿语气如常地说道,“今天把我和小诗叫回来,是要讨论和贺家订婚的事吧?昨天我们两个先离席了,是不是还有事要商议?”
他这四两拨千斤的,就顺着温正平和温妤的话,自然地把八千万算到了贺司燃的头上。
温妤和温正平都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