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妤当然也听得出谢屿话里毫不掩饰的嫌恶。
面上讪讪的。
其实一直以来,谢屿对她的态度都是如此,并没有什么变化。
然而,从前温妤面对谢屿的傲慢冷漠,她的心态是不跟下等人一般见识。自然不会这么难受。
但是如今,他们的地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谢屿成了高高在上的那个。
他的态度,就算再傲慢,温妤也只能忍气吞声地屈服。
“谢屿,我知道自己之前做得不好,你跟小诗都对我有成见。能不能给个机会让我改过?”
温妤的表情局促中带着些楚楚可怜,这在以往,她是绝对不会对谢屿这样的人摆出这种表情的。
但是一个漂亮女人摆出这样的低姿态,对大部分男人来说,还是管用的。
总能激起男人怜香惜玉之情。
但谢屿不是一般男人。
别说他见识过温妤佛口蛇心的真面目,就算没有,他也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
“上车,温诗槐。”谢屿不为所动,目光只在温诗槐身上,“别浪费我的时间。”
温诗槐朝温妤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
谢屿正要开车,温妤却趁着副驾驶的车窗还开着,趴了上来。
“小诗。”
温诗槐叹了口气。
温妤要难缠起来,还是很不好打发的。
她如果不是缠功了得,耐心极佳,怎么可能打败贺司燃那么多的爱慕者,最终拿下他呢?
温诗槐含着棒棒糖跟她说话,“温妤,你也看到了,我们家我说了不算,一向以来都是这样的。”
温妤听她在这里停顿了一下,大概明白她的意思。
温诗槐是故意讽刺温妤从前踩低,现在捧高的行为,而不像她,家庭地位从来不以社会地位来划分。
温妤面上还是带着笑,心中却不屑。
谁知道关起门来,温诗槐是怎么“奴役”谢屿的呢?
就温诗槐那个大小姐作派,温妤不信之前谢屿身份微末的时候,温诗槐也像现在这样尊敬他。
温诗槐又转向谢屿,拿腔拿调,“老公,你说句话呀。”
谢屿淡淡地看她一眼。
而后就把棒棒糖从温诗槐嘴里抽了出去,眉头也不皱一下就放进自己嘴里。
这个动作表明了他完全不想说话的意思。
温妤:“……”
温诗槐看着自己吃过的棒棒糖,表情些许复杂。
虽然他也没少吃自己的口水,但吃同一根棒棒糖的行为,尤其是当着别人的面……
她的耳朵控制不住地发烫。
面对车子里这两个人,男的冷漠、女的风凉,温妤脸皮再厚也撑不下去了,只好退开一点,“那我不打扰你们了。对了,爸爸说……过两天回家里吃饭。”
……
车子开出去,谢屿几下把嘴里的糖咬掉了,叼着根棍子,操作流畅地在晚高峰的车流中穿梭。
温诗槐侧目看他,提醒道:“你再咬着那根棍,待会儿被抓拍到,还以为抽烟呢。”
谢屿哼笑一声,“那你帮我拿着。”
总不能往车外扔,不咬着能干嘛。
谁知温诗槐却嫌恶道:“我才不要帮你拿,你吃过的。”
正好红灯停下,谢屿转头过来,玩味道:“我嫌你了?”
温诗槐眨了两下眼睛,掩饰自己的不自然,而后才撇了撇嘴,“那是你贪吃。”
谢屿嗤了一声,忽然长臂伸了过来。
温诗槐只当他要作弄自己,连忙往另一侧避了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