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完了心中的愤懑后,兰絮侧头看向顾允行。
“那……相公,那个什么泰勒的,现如今已经跑的无影无踪。这天下之大,他若真的有心躲起来,咱们便是能掐会算,也不可能逮得住他呀!留他在外,总是一个心头大患!再想想他做的那些事,真真是叫人食不下咽,寝不安席!”
兰絮现下,就想把泰勒札萨克给捉住。
然后,亲眼瞧一瞧,什么才是真正的“挫骨扬灰”!
兰絮对于折磨人,没无任何特殊癖好!
她坚信,只有不会喘气的,才是最让人安心!
“哦,对了,相公方才说,泰勒札萨克会去找顾景辰,那我们只要先找到顾景辰,而后守株待兔,最后再瓮中捉鳖!哈哈哈哈……”
兰絮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跟顾允行比划了一个恶狠狠的动作。
顾允行哑然失笑,宠溺的点了点头。
“那……相公,这顾景辰,又会匿藏在京中何处呀?上京城那么大,从前赵太师的人脉,亦是盘根错节。说起来,在戎狄的地盘,咱们想怎么乱来都不是问题,可是,上京不比大都,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只怕都会引起恐慌,让有心人得了可乘之机去!”
“再怎么着,也不可能用挨家挨户,掘地三尺这种笨办法呀!”
“笨办法?好呀,嫌我笨,那你倒是说个聪明的办法我听听?!”
兰絮嘟着嘴,一脸不悦的大口咬了一口糕点。
结果,她这一口实在太大,一个不小心,被呛得猛咳了好几声。
顾允行一边笑,一边手忙脚乱的,又是给兰絮端水,又是给她顺背。
“有没人跟你抢,你急什么?”
“我这是急得吗?咳咳咳……我这是被你给气的!”
“为夫又怎么招惹你个小妖精了?!好了好了,为夫不气你了!那……为夫不说了?”
“你敢!”
“哈哈哈哈哈,好,说!小妖精,你还记得,你刚才对我说了什么吗?”
“那可多了!”
“你说,顾景辰养尊处优惯有,哪里受得住,这种颠沛流离的苦日子。为夫觉得,娘子此言,甚为有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庶人顾景辰走到哪一步,也不可能像泰勒札萨克一般卧薪尝胆!”
“那……相公的意思是,咱们去……青楼逮他?”
“哈哈哈,小妖精,你想什么呢!为夫说的是银子!”
“银子?相公的意思是,挑大宗的交易查?”
兰絮还是不明白,没办法,这个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小妖精,不是数额,单纯就是银钱!无论是皇后,还是赵家父子,他们为庶人顾景辰提供的银财资助,必定都有标记。”
“最好辨认的,自然是银票,无论多大面额的银票、飞钱,只要顺着票据上钱庄的所属信息追查下去,必有所得。其次,便是珠宝首饰。出自宫里面首饰,一经在市面上出现,便会引起注意。而且,上京城内,敢收用宫内物件儿的商户,寥寥无几。”
“最后,再说这银子。无论是官银、军饷、还是城内所流通的银锭子,都有不同的标记。不同批次的铸银,从记号、含银、铜、铅的比例、火工损耗等等……全都有据可查!”
“所以……”
“所以,只要顾景辰一动银钱,那咱们就能顺藤摸瓜的把他给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