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就送为夫至芩州吧,那里的水路四通八达,官道亦是太平无事。这可算是此一路上,最繁华的枢纽所在。那里的繁华与热闹,想来,定不会亚于上京城。”
兰絮知道,顾允行已经为她做下了最好的选择,也想好了所有的去路。
一个男人在前方浴血奋战,却能为你细心的打点好,如何在后方吃喝玩乐。
这种男人,打着灯笼也难找吧?
虽然,兰絮依然很想跟顾允行一起去北疆。
可如果不行的话,那能按照顾允行给她安排的计划度日,想来也十分不易。
“相公说好,便好吧!”
兰絮面露不悦,心中抑郁,随手拿起一个果子,刚要了一小口,就立马吐了出来。
“噗,这是什么果子呀,竟如此酸涩!庄义王府是被罚没家财,分文不趁了吗?竟然连这种果子,也敢送过来的?”
顾允行知道,兰絮现在满心愤然。
酸涩的不是果子,而是她的心。
不过,这不是兰絮的错!
当然,也不是果子的错!
那么,兰絮说既说是庄义王府的错,那便是了!
不是也是!
“既然不可口,那娘子便不要吃了!一会儿,为夫就将这盘果子,给庄义王送过去,让他全吃了,一粒也不许剩下!如此,娘子可能消消气了?”
顾允行宠溺的拉着兰絮,说出口的话,虽然是在仗势欺人、无理取闹。
可是,他那满眼的情意绵绵和爱若至宝,还是让兰絮笑了起来。
但笑归笑,兰絮只要一想到,都是因为庄义王与顾景晨沆瀣一气,并且着意为他打掩护,才指使顾允行现如今如此被动,辗转千里,便愤愤不平,气不打一处来!
好呀,这个老杂毛,既然有富贵不愿安享,却非得做个乱臣贼子,与顾景晨狼狈为奸,那也就不怪不得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想到这里,兰絮收敛起笑意,嘟着嘴一脸的不快。
“不能消气,也不想原谅!除非……他也能体会一下,我此刻的痛!”
“如何体会?让他把果子全吃了,也不算?”
“不算!我说的,可不是这几个酸涩的果子!若非庄义王一力包庇顾景晨与泰勒札萨克,他们怎么可能在关隘重重,戒备森严的边城之地来去自由,如入无人之境?哼,既然他让我不得不与相公暂时分开,那我也要他体会一下,什么是分离之苦!”
顾允行言笑晏晏,却着意微微蹙了一下眉头。
“娘子,为夫不禁替庄义王捏了一把汗!也不知,他现下可有脊背发凉,被人算计了的感觉?!”
“有也没用!相公,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这回,你明里打着的,可是替皇上恩赏的名义来的西北,对吧?”
顾允行浅笑点头,表示肯定。
“那就是了,庄义王获奉受赏后,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吧!况且,皇上现如今身体抱恙,就算庄义王公务繁重,无暇分身,不能亲自前往上京面圣谢恩,可世子却是闲的五脊六兽的呢!让他前往上京,即可彰显皇恩浩**,又可体现庄义王一族三年化碧,葵藿倾阳之心!这一场君圣臣贤、海宴河清的好戏,庄义王总不会拒绝吧?”
顾允行听兰絮说完这番话后,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