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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06(2 / 2)

“送我去肋骨笼城,不会亏待你的。”泰夫林人像是根本没听见船夫的话,自顾自的开价。

“好吧。可咱们有言在先。”船夫慢慢说道:“这是一艘临时应急的新船做工和性能都很差。考虑到这一点,很多常用的航线现在都是死路一条。恐怕我们要在路上多花些时间了,没问题吧”

“那就尽快。”泰夫林人跳上船:“我一分钟也不想在这鬼地方多待。”

载着两个人的独木舟向雾气中驶去。

“看得出你最近一定不怎么走运。说起来,我一直很佩服你们这些半魔裔的生命力。不是有一句谚语么,出了篓子,就去抓个泰夫林,如果不是那泰夫林干的,那他一定是没时间。几乎所有的位面都迫害你们”

“够了,我坐你的船不是为了和你探讨种族歧视问题的。”

“啊,那好吧,既然你不喜欢聊天。你好像很累,情绪也不好。我建议你调整一下,我可不想辛辛苦苦把客人从灰色废墟送到目的地,结果他却忘了怎么付钱。”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几小时,也可能几天。

“你知道吗一辈子漂来漂去,领着各种各样的家伙从这个世界到那个世界,自己却永远离不开这条枯燥乏味的冥河是什么感觉。酬劳的多少其实没有本质意义那只是对我辛勤劳动的一种证明方式。顾客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你们是我得到新体验的唯一途径哦。像你这样又笨又弱的,也是我的力量之源。”

河滨人独自撑着船。独木舟发生了某些变化外人能够察觉和无从察觉的变化。

“我的船真是可惜了。难得它就快要变成纯粹的灵魂之舟这下又要重新开始了。不过我从来不对无法挽回的事情过度挂怀,感情太激烈是没有好处的,不利于体验新事物。”

船夫的目光落在船边内侧一个新出现的角状木突上。只有他能分辨,那里乌黑的木纹深浅不一,勾勒成一张扭曲的人脸凸起可以看作是它额头上的一支小角。

他磔磔而笑。

“其实,我是一个感觉者。”

第四十二回合回合之间

一个泰夫林人独自坐在店里。

这些位面的弃儿在印记城不计其数,孤僻、古怪、暴躁,以他们身上不属于人类的那部分血统为耻或者为荣,但是眼下这一个却和他的兄弟姐妹有点儿不同。他面容英俊,黝黑的皮肤中微微透着点红,又黑又长的头发束在脑后扎成一个光滑的马尾,瞳孔颜色很淡,近乎严重眼疾患者似的苍白,内里跳跃着斑斑火焰。他有一种不易察觉的焦灼体味,像是什么东西日夜不息的燃烧,却又绝非那种叫人讨厌的硫磺臭气,几乎可以错认成一种风格独特的男士香水。

他已经在那里呆了不短一段时间了,只要了一杯奶茶,然后就霸占着整张桌子专心致志的摆牌。不是没有人去打过主意,他只是头也不抬的说:“我等人。”于是别人在旁边站上几秒钟便走了,仿佛他给出的借口天经地义,而他们也是诸位面间最通情达理的绅士一般。

又一个人拉开他对面的椅子,泰夫林这次没再拒绝。

“让我看看”颇具贵族气质的男子坐下来伸着手指在排成一个复杂结构的牌堆上指指点点,突然干净利落的抽出其中一张翻开放到最上面:“就它了”

“哼,阿祖斯。”男子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传统,理智,知识,思考,魔法艺术的教导和学习真是一堆狗屎。对巴特祖来说他又代表了什么无可奈何的失败吗”

“在更古老的规则中,这张牌实际上是萨弗拉斯,预言与占卜之神。您迟到了。伟大地王子陛下。”泰夫林人一张一张的把牌拢起来,面带笑容的看着对方。

“半只鸡,一块洛斯兽肉排,一份兽野奶酪,一瓶白葡萄酒,一盘烤蘑菇,酱多抹些,再来几个苹果,给我切开”希瑞克杂七杂八要了一堆。然后大马金刀的斜着往椅子上一靠。

“随便吧,我才不信占卜这回事,还不是由着人想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谋杀之神还是欧沙利文的相貌,翘起二郎腿:“这神就是他妈的夜壶,用得着的时候当宝,用不着的时候嫌臭。我说,这次你算把我给坑了。”

泰夫林人慢慢洗牌,风度翩翩。“何出此言呢,王子陛下。您赢了,您选择的那位小姐在对决中取得了完胜。非常出乎我地意料。真的。一个神孽,一个费阿尼的服务我敢用卡尼亚和您打赌,这可是密斯特拉也没有的待遇。”

“哈,所以你就为你的人大行方便”希瑞克嘲讽道:“我像个傻瓜似的回家等,等待一场公平、公正、公开的友谊赛,但是我等到了什么你甚至给她派去了一支军队还有呢我想想。地狱火,禁锢术,时间停止我也敢用至高王座和你打赌,墨菲斯托费利斯大人你对付巴尔泽布的时候都没这么上心过”

他双掌靠得很近打手势:“我费了多大劲好不容易才换来这么,这么一点点的人情。结果你转眼间就把一切都毁了以后人家问起来:嗨。希瑞克,当我为了您的赌局和武装到牙齿地对手玩命的时候,您都做了什么我说:噢,对不起,亲爱的,我当时正忙着在一个称颂我威能的祭典上享用呢嗯行了。去吧。一会儿算账。”

地方都被盘子给占了,墨菲斯托费利斯只好把牌拿在手里倒腾。

“我并没有违反我们商定的游戏规则。”

“是啊,我就认倒霉呗。哎我说,你们魔鬼是不是都是耗子变的一个个这么会钻空子。”希瑞克毫无形象的用牙咬出瓶塞,给自己满满倒了一杯之后开始往苹果上抹奶酪。

“王子陛下我们认识多久了”听了一阵希瑞克咀嚼的声音,墨菲斯托费利斯开口问道。

“唔,几百年了吧。”希瑞克就着一大口酒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干嘛”

魔鬼之王轻叹。“是啊,一转眼都几百年了。我记得那时候格莱西雅还只是个被骄纵惯了的大小姐。现在也能执掌玛尔搏吉。与我们这些老家伙平起平坐了。”

“切。”希瑞克嗤笑一声:“排排坐,吃果果。玩了大半辈子怎么就不嫌烦什么正经事都耽误了。要我说当年你哪怕再把那把火烧大一点儿,现如今神国地半边天就得改头换面。”

“世事难料,正因如此生命才有乐趣,不是么”墨菲斯托费利斯又抽出一张牌,紫黑色的太阳映衬着一个惨白的头骨:“谁又能想到,那一次不管不顾到我的神庙里探险的四个冒险者中,后来居然会有三人成为不朽的神明呢再说,耶格,巴尔,米尔寇比起他们,我还是更欣赏您。”

他轻轻转动牌,图像不断变幻,凝成一个个昭彰那些伟大存在地圣徽,最后又化成骷髅头,仿佛在盯着每一个人狞笑。谋杀之神微微撇一下嘴牌面上地光芒立刻消失了。

“得了吧,好话说给你们家老头子听去。都说落草的凤凰不如鸡,可你跟大蛞蝓自从我太爷爷还活着的时候起就互相较劲了吧到现在也没搞定你就不兴打打溜须,让他也帮帮你”

希瑞克伸手撕下半拉鸡腿:“还有,你约我出来到底什么事可别是找我跟那个秤砣脑袋拉关系,你一定把他惹火了我自己的事情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我当然理解,桌子旁边的座位永远都是有限的。”墨菲斯托费利斯仍然保持着迷人的微笑,即使对方提到他最厌恶地两者时也是如此:“我不会和您抢,而且我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地东西。溃散地狱火带回来地力量非常有趣甚至超出我的预期。”

“你一开始打地就是这种主意”希瑞克扬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