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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回答,只是这么问了问之后便径自走向城内。小女孩和钢铁战士一前一后跟上,商人似乎叹了口气,把金币塞进文森特手中。

“对别人好一点,就能离死亡之书远一点。”

文森特一声没吭,看着他们走远,查尔斯突然叫起来。

“你来看,文森特吉诺的盔甲他被铸在里面了嘿,看来他也遇上了惹不得的人”

“闭嘴快去找人帮忙”吉诺大吼。

的确如此。从头顶到脚跟,所有的金属部件都莫名其妙的焊死在一起了,就连长剑也牢牢粘在手上,好象剑柄和铁手套本来就是一体的一般。

“你们这两个笨瓜”文森特突然怒不可遏。他反手一巴掌打在查尔斯头上,把正跟铁罐子里的吉诺瞪眼的他拍了一个趔趄:“滚一边儿去,看什么看吉诺,你就这样乖乖的给我在这里站岗好了什么也不明白的蠢货拥有力量者制定规则,我们只是小卒子而已”

“看来我们的朋友还真是不消停。”摩利尔走在城里狭窄的道路上,脚下的砖石是一种近似血肉的颜色,街道两侧全是用黑灰色的石头建成的高塔和私人堡垒,有若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城中之城。这种样子倒是和雨城有些类似,但却要比沼泽营地更加井然有序,也更加阴沉森严。加上一队队频繁往来的巡逻士兵,他们大多都穿着漆黑的铠甲,血红色里子的斗篷在身后飘扬,像是紧张过度的兵蚁,行色匆匆的路人通常在他们靠近之前就改变路线避开更容易使人联想到军营或是监狱之类的地方。

“我只在很久以前因为生意上的事情来过一次。”雅各布紧走几步,赶在四十七穿过一个十字路口与站在那里闲聊的两名守卫遇个正着之前带他们斜插进一条小巷,两面顶部有刺的高墙夹着他们,好像入城时经过的那段峡谷的微缩版:“贪婪、暴力、欺诈,在这里每呆一天都是折磨唯一可能称得上优点的就是,跟某些同样糟糕的门城比起来,肋骨笼城还算有秩序。”

“因为到这里来并不在我的计划之内,要找到一个能去印记城的传送门恐怕有些困难。”雅各布跟摩利尔商量:“城里所有的传送门都在城主普瑞克斯和五大家族的控制下,他们是不会高兴让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利用他们的资源的。就算找到门路,咱们肯定也要出很高的价码我看我们是不是先去城里的温泉浴馆落脚,那是骨笼城内少数能让外来者感到舒适的地方了,我上次就住在其中的一家浴室里。而后我再打听打听,想个办法。”

“听你安排。”摩利尔说道:“走了这么多天的路才到,我们确实也应该好好休息一下。对了,你上下打点办事一定得花不少钱吧”

四十七变魔术般的递给雅各布一个小牛皮袋子。袋子非常沉重,鼓鼓囊囊的,交到商人手中时发出响亮的钱币摩擦声。

“哦用不着,用不着。”商人试图推让:“带你们去印记城是我们协议中说好的,是我份内之事,我会想办法办妥”

“拿着吧。”四十七的声音好像上次威胁他时一般平静,说出的话却像个洞悉世事的哲学家:“金钱也是一种力量,能把黑变成白,丑变成美,非变成是,卑贱变成高贵,老变成少,怯懦变成勇敢胡萝卜加大棒的战略我还是蛮喜欢的。”

第六章主宰者

第二十一回合澡堂老板家的男女们

入肋骨笼城一段距离以后,穿过长满刀藤的高墙和黑同组成的迷宫,外来的旅行者们或许可以将进城以来一直绷得紧紧的神经稍微放松那么一点儿。

顺着一条行人很多、修缮良好的街道,一些不那么高大的令人生畏的建筑座落排开,彼此间相隔都不算太远。稀薄的蒸汽从这些建筑屋顶上的铁皮管子里飘逸出来,在冷风中上升不了多高,便融进暗红色的天空里。房屋外装饰着各种各样的花纹,说不出来是什么造型、意义暧昧的黑色雕像点缀在建筑群之间,大概是某种只得肋骨笼城人欢心的的艺术风格。每一个雕像附近都有几个无所事事的男女或蹲或站,眼睛朝大街上来回扫视,好像等食的昆虫,企盼能在拥挤的人群中捞点什么可口的东西出来。

“这里的地下有一小段从火炬城过来的火山余脉。”雅各布带他们沿着街边的石板路走,四十七能感觉到从地底深处隐隐传来的热量:“所以我们现在看见的这些房子就是建在火山温泉上面的浴室。都是属于普瑞克斯或其他大人物的,合法经营,受到保护”

“是啊,所以这条街上连士兵都少了许多。”

凯罗侧身避开一个醉意熏然身上却没有多少酒气的家伙,那小子猛的打了一个寒战,将手揣在怀里快步走开了。

女孩很是不理解摩利尔这句话的逻辑:“怎么会呢士兵不就是用来保护我们地吗”

“要看谁的兵,你个笨瓜。”四十七又在神气活现的教训:“从前雨城那些兵。有哪个是看顾着你那小店儿的”

“可是”

“没有一个人民的军队,便没有人民的一切。如果刀把子攥在别人手里,你是希望它离的远一点还是近一点呢”

“好了,收起你那套奇谈怪论吧,我们到了。”摩利尔跟着雅各布在一处修得好像闷罐子似的大屋前停下。整座房子只在上部开了一排阁窗,又高又窄,就连一只猫也很难挤过去。正面的铁门闭得紧紧地,似乎根本不打算让人通行,只是让来者欣赏欣赏上面的镶嵌图案就得了。两个保镖模样的男人蹲坐在门前。穿着和表情都相当的粗野,看到四十七一行人走近也不站起来不过姿态做了些小小的调整,把手放到便于抽出腰间武器的位置上。

“走开”一个男人呲出一嘴又黑又黄的烂牙,再度倾覆了凯罗的经营认知。

“晚上好,先生们。”雅各布明智地站在男人攻击范围之外,微微躬身:“我们并非贸然来访也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人。”

那个男人接过雅各布递上来的文件和“绿角子”之后或者说他只接了铜币,因为那张文件只不过被他倒着扫了一眼就扔回来了,摆着一幅不阴不阳的表情带他们绕过正门。拐进大屋旁边的小巷。

无论在任何地方、任何时代,高楼大厦都只是蒙在所有污暗混浊事物上面的一层罩子。墙壁和地面同样乌黑,却是肮脏的灰垢结在上面遮盖了本来的底色,而且没人愿意去想里面还混了什么东西。垃圾四处乱丢,污水横溢,卫生和修缮情况都远没有大街上良好,缺口和破洞触目皆是,阴森森地好像领路男人嘴里的豁牙。居心叵测的目光不时从墙里漏出来,冷冰冰扫在行人身上可以肯定那些缺口绝不是通向任何一间房屋之内地。

拐了个弯儿,一名穿紧身衣服、领口很低、裹着绑腿的女人站在正“嘶嘶”喷着蒸汽的铁皮管子下方。尽管她大概在脸上擦了整整一盒劣质脂粉。仍然盖不住疲惫的神色,眼角的鱼尾纹,还有下巴上地瘀青,而且因为又湿又热的缘故,她的妆已经有些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