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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45(1 / 2)

言又仔细打量了四十七一会儿。

“构装体哼,还真是。”他扫了一眼黑漆漆地水面:“这鬼天气。水温降低,冻得鱼群都不发光了。什么时候连地下海也封冻乐子可就大了”

老矮人转身带路:“快点这种黑乎乎的地方我真是一分钟也不想多呆”

摩利尔微微一笑。一个有着炼狱血统的矮人竟然说不愿意呆在黑乎乎的地方四十七没有发作。要么是想起了血斧,要么是在“顾全大局”。

变形怪,不。是费迪南子爵从坐上马车开始,便一直通过换乘车马随从来躲开可能的监视,并且在三处隐秘的房屋内换过三次服饰,才戴上了那面出席希瑞克教会集会所必需的面具,费迪南一边咒骂着前任的繁琐行程一边疲于奔命。一直到终于到达位于头骨港某处的秘密会所结束,连给主子留下个记号的时间都没有。

“辛苦了,爵士。嘿嘿您这些日子一定被红袍女人折腾得够呛吧。”

费迪南从记忆中搜索出这个甜得发腻的声音的主人叫作黑角。是深流城内最高阶的希瑞克牧师了:“嗨,谨慎点,黑角阁下。您想把我的身份弄得世人皆知么”

别看周围除了他们两个之外一个人影都没有,但根据记忆,这是个很标准的回答。真正的费迪南子爵一向都是在掩饰自己身份上下大工夫的甚至到了有点神经质的地步。

“抱歉,克里夫先生。”黑角使用了费

教会内部公开的假名:“请,我们的年轻司仪已经等了。”

费迪南点了点头,泰然自若。他不担心会被看出破绽,事实上繁复的魔法检查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做过了,如果不是打心眼里畏惧能一念之间决定自己生死的红袍法师,就是子爵那风韵正盛的老婆也只能等到生了一个小变形怪之后才会发现问题吧

可惜。费迪南有那么一瞬间感到了巨大的愤懑和痛苦但是在表现出来之前便将其打消了。毕竟无论在哪儿,变形怪也都是当间谍和探子的命。

费迪南的自信在踏入会场之后有些动摇。

他从未在真正子爵的记忆中看到过这样地场面。一间平平无奇的大屋,连燃烧着暗日神符的水坛都没有。早已到场的高阶教徒围成一圈儿,手拉着手只给黑角和费迪南留出了两个人的缺口。

“哦,克里夫先生。”欧沙利文仍然是一身黑色装束,一双眼睛黑的像无底深潭:“您辛苦了。”

“这是”费迪南把迟疑表现的恰如其分。他可以确定真正的费迪南也不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些日子以交易纠纷为借口,变形怪在摩利尔的指引下已经把子爵地记忆消化的差不多了:“我们要做什么”

“我们将进行一个前所未有的创举,联结我们的心灵去呼唤我主,听永恒暗日的神谕”黑角代替欧沙利文作解释,他的神情语气颇有些癫狂:“现在上面那些阳光里的臭虫好像疯了一样打压我们暗日教会。尤其以反复无常的红袍法师为最,要挺过这次困境,我们就必须尽快达成我主地意志,只要赢得永恒暗日的赞誉,什么红袍,什么晨光都只是一群跳梁小丑而已”

“没错。”欧沙利文接过话茬。

虽然他应该已经给先来的教徒解释过了,但是或者为了强调,或者为了打气。已经隐隐有深流城希瑞克教会实际领导者之势的欧沙利文不耐其烦的解释道:“妄想阻止永恒暗日的人只能是徒劳克里夫先生,我可以向您通报一个好消息,关于我主寻找的那个女孩,我已经初步掌握了她的动向。”

“真地”无论是出于伪装还是真实情感,变形怪都掩饰不住自己的喜色。

这个消息如果能报告给那个冷美人主子,她一定会奖赏自己的她看上去要比女儒赏罚分明地多:“赞美我主”

“赞美我主。”欧沙利文满意的点了点头:“所以今天我贸然作主,举行这样一个教内从来没有过的仪式,不是为了把我们这点微不足道的成绩报告我主。而是希求永恒暗日给予我们明确的指引。毕竟在敌人地疯狂打击下,要想进一步掌握主动,仅凭我们自己的力量是做不到的。”

自己要参加这个请求神谕地仪式变形怪从灵魂深处打了个寒战。

“还等什么。克里夫先生”黑角率步加入:“你难道在质疑吗如此荣耀的时刻”

从老矮人因克的屋子向外望去,头骨港冷冷清清。黑色的海水蜿蜒流过岩壁间的空隙,不知从何处来,也不知往何处去。

整个头骨港就是一个浸泡在水中的迷宫一样的大岩穴这里的居民们或住在隐秘的岩洞中,或在稍微平整一点的地方搭建起粗陋的房屋。一些昏黄的灯光从勉强可称为窗户的孔洞里透出来,更多的则隐没在黑暗中。而在这表面之下,有多少像他们进来的水道这样的秘密通路。谁也不知道。

“哼,女人,离开窗子你想被全世界都知道我家里出现了个傻乎乎的红裙子小妞么”因克坐在硬梆梆的石床上,把拐杖横在身前,这样有人突然袭击的话他就能立刻抄起来给对手一家伙:“究竟是怎么了你这样的傻丫头也能当上红袍法师会的深流城负责人”

四十七咧嘴开笑,立刻遭到了因克的无情驳斥:“笑个屁你这铁皮脑子知道什么是快乐么还不快转个面儿看,豚鼠都被你烤糊了”

如果被知情人看到这种景象,说不定还以为这个少了一条腿的老矮人是众神之王下凡否则他怎么敢这样斥骂面前这两个人

而且摩利尔和四十七竟然谁都没发火。

“我以前和一个矮人打过交道暴躁的好像临界质量的核弹。是不是所有的矮人都这样”

虽然因克不知道核弹是什么,他连四十七说这个词使用的发音都听不懂,但是为了验证“暴躁”这个评语,他果然暴跳如雷:“屁什么矮人看清楚,老子是灰矮人你的女主人是不是忘了给你造眼睛除了灰矮人之外,劣种矮人根本不配称为矮人他们不过是一群长胡子的儒而已”

虽然血斧从来都没照顾过自己但是总体说来,他其实还算不错。

摩利尔一边想着。一

影中挪了一点儿,其实这根本没什么区别。有没有尔的心灵感知而暗中窥视她不说,今天身上穿地这件“无法侦测披风”可是卡妮的宝贝。变形怪的位置依然模糊,希瑞克教徒必然是使用了各种能隔绝探知魔法的手段来防止别人侦测,现在也只能等变形怪主动和自己联系了但就这种生物一贯的秉性来说,它会不会如此冒险还是两可之间。

把心思从正事上挪开一点之后,摩利尔便发现四十七其实挺念旧的。别说这个带着点炼狱血统的老矮人少了一条腿,就是他父亲是巴洛炎魔也绝不可能是四十七的对手但是四十七并没有下毒手,甚至很少还嘴当然这可能是因为老矮人的嗓门实在不小地缘故。

如果不是因为血斧那个该死的任务。四十七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构装体摩利尔无端想起了未来之石,那么自己现在是否也像这个隐遁于此的老矮人一样,依然在雨城定居呢

或许会,或许不会,谁知道呢。

摩利尔突然神情一凛,似从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