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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事实给出了一个证明,他想得有些多了。

“是啊,三年多了”苏唐也有些唏嘘。

薛九露出微笑,苏唐刚才那一礼,让他知道,这个年轻人从来没忘记滴水之恩。

其实他并不在乎什么报答、什么尊重,关键是苏唐的心性。

观察一个人,最好是观察他走上巅峰时的那一刻,成功的喜悦,会让他露出本来面目。

苏唐的表现,让薛九刮目相看,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没有造作、没有矫情,神态轻松写意,笑容很真诚,薛九能清晰的感应到苏唐的喜悦。

曾经的那个孩子真的是长大了,薛九心头充满了感慨。

颜绯月皱起眉,一直在仔细打量着苏唐,她的感觉和薛九又不一样,苏唐散发着一股摸不着看不到的威压,让她很不舒服。

“先生。”贺兰远征轻声道,随后发出叹息声:“恭贺先生了”

贺兰远征说完,苏唐却没有回应,贺兰远征心中有些讶然,抬头看去,正发现苏唐笑吟吟的盯着他。

怎么了贺兰远征不由皱起眉,用眼神询问着。

“心里真舒坦啊。”苏唐笑道:“来,再恭贺我一次。”

从某种角度说,苏唐也是个真性情的人,他知道贺兰远征的身份,也知道薛九在这里,但他不在意这些。

既然把贺兰远征当成了自己的朋友,那就无需掩饰自己的得意。

贺兰远征哭笑不得,无奈的摇摇头,把视线转到了别处。

“他就是小师弟吗”一个声音说道。

苏唐循声看过去,看到了一对洋溢着青春光彩的美少女,他愣了愣:“什么”

“别装傻,快点叫声师姐”另一个美少女叫道,温纯和温玉姐妹是看到贺兰远征吃瘪了,立即跳出来想为贺兰远征找回场子。

“温纯、温玉,别胡闹”颜绯月沉下脸喝道,如果苏唐只是大祖,闹一闹倒是没什么,但苏唐已晋升为大尊,地位和进境摆在那里,言语必须要慎重

换句话说,现在的大魔神司空错,也未必有资格收苏唐为弟子了。

和她不一样,她从小拜入师门,接受司空错的教导,能成为大尊,司空错的苦心栽培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而苏唐是靠一己之力登上大尊之位,这个时候收苏唐为徒,多少有种捡便宜的意思。

方以哲缓步离开了房间,走进小院,院中的葡萄架下,一个中年人正慵懒的坐在那里,,慢悠悠的品着杯中的美酒,看到方以哲走过来,他有些惋惜的放下酒杯,在方以哲走过时,他起身和方以哲并肩而行。

这里很幽静,偶尔有几个修行者走过,看到方以哲两人,便会立即退到一

走了许久,方以哲突然道:“你面有犹疑之色,可是有什么难处”

“长生宗发起诛奇之战已经有段日子了,我不知道该不该回去。”那中年人低声道,他正是十祖会的金祖陈言:“回去此间事情未了,恐怕要受先生责怪,不回去,又担心给先生一种怯战的印象。”

“你进入千奇峰的时间还不到一年,对千奇峰的感情不应该有这么深厚吧”方以哲露出笑意。

“方以哲,你这是什么意思”金祖陈言当即沉下了脸。

“别误会,我是为你好。”方以哲淡淡说道:“是他让你来助我的,在他改变主意之前,你尽可以安心呆在这里,我保证,他绝对不会怪你。而且你和他认识的时候太短了,远远不了解他。”

说完,方以哲径自向前走去,金祖陈言顿了顿,快步追了上去,他的神色不停的闪烁着,良久,到底忍不住了,轻声道:“方社首,你说说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应该知道,在他没有发迹的时候,我和他便认识了,而且成了好朋友,在那种时候,我们都没有必要作假,所以也了解对方的真性情。”方以哲道。

“我知道我知道”金祖陈言连连点头,他有些猴急了。

“该怎么说呢”方以哲突然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天空,沉吟着、思索着,良久他笑了笑:“他是一个好人、善人。”

“好人”金祖陈言满脸都是诧异,在他的印象中,苏唐的双手早已沾满血腥,这样的人也算是好人

“至少对朋友来说是这样。”方以哲缓缓说道:“你、我、还有闻香、习小茹、包括他身边的每一个朋友,都有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金祖陈言急忙问道。

“一个算计他、谋害他的机会。”方以哲道:“譬如说,我准备和谁合作,试图除掉他,他发现了,然后,他会不动声色的观察我,等着我出手的那一天。也就是说,他永远不会抢先出手对付他所认可的每一个朋友,不管事态有多么危急,除非我百分百的暴露出了敌意,他才会选择亮剑。”

金祖陈言默然。

“所以说,如果有一天你要背叛他了,一定要仔细想想前因后果,没有万无一失的把握,就不要乱动,哪怕是中途放弃,他也不会来对付你,只能把此事慢慢放下。”方以哲道:“一旦出了手,必须一击必中,否则你再没有第二次机会。”

“这么说方社首早就有不臣之心了啊”金祖陈言阴测测的说道。

“你错了,第一,我拿他当朋友,不是他的属下,谈不上有什么不臣之心,我可以替他送命,但不会替他卖命,这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方以哲道:“第二你永远不会明白,对我来说,有这样一个朋友,是多么幸运的事情。呵呵呵我有一个很疯狂的计划,敢这么做,一个是因为我生无可恋,还有一个就是因为我知道他会帮我,就算最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我身死名灭,他肯定会替我报仇的。”

金祖陈言静静的看着方以哲,似乎在判断方以哲所说的是真是假。

“我永远没有理由去伤害一个可以帮我报仇的朋友。”方以哲淡淡说道。

“如果到了最后呢”金祖陈言突然道。

“最后什么最后”方以哲问道。

“方社首,你明白的”金祖陈言道。

“呵呵呵”方以哲笑了起来:“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得到了我想得到的一切,他也得到了他想得到的,岂不是各得其所”

“方社首,你还在装糊涂。”金祖陈言道:“如果你能走到最后,魔蛊宗又怎么可能象现在一样迟早会浮出水面的,甚至要把天门取而代之,而先生能走到那一步,绝不会任由你魔蛊宗一家独大,到那时候方社首又该如何取舍呢”

“太长远的事情,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