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散发浓重的腥臭味。
克里斯蒂亚差点吐出来，忙转过身，捂住鼻子，脸色涨红，不敢看他。
“我去找医生。”
“好。”威廉点头说道。
克里斯蒂亚逃离此地，威廉拖着残躯，慢吞吞地挪动脚步，把倒霉鬼拖向船舱。
倒霉虫昏睡在冰冷的地上，身上遍布刀剑伤口，鲜血早已浸湿了他的裤管。
威廉拿出随身携带的魔杖，刺向倒霉虫。
魔杖的尖端泛出蓝光，笼罩倒霉虫的头颅，他悠悠醒转，睁开灰褐色的双眸。
威廉松了一口气，这人总算没死。
倒霉虫的眼珠子缓缓地移动，盯着威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威廉看向他的脸，瞳孔骤缩，惊愕地看着他的眼睛。
这双眼睛是纯粹的黑暗，没有瞳仁和眼白，只有无尽的虚无，仿佛宇宙的黑洞。
“啊！”
威廉大叫一声，身影消失，原地留下他的衣服和一滩污渍。
克里斯蒂亚闻声跑出船舱，发现威廉不见了。
倒霉虫坐起身，拍了拍胸口。他从怀里摸出一颗黄澄澄的宝石，扔进嘴里嚼碎，然后喝了几口酒。
克里斯蒂亚呆若木鸡，震撼莫名。
她看了许久，确认威廉已经离开之后，才回到船舱内。
她走到倒霉虫身边，轻柔地抚摸他的头发。
“谢谢你，先生，如果没有你，我恐怕已经……”
“没事。”倒霉虫瓮声瓮气地说道：“我只是一条鱼妖，救人是我的职责。”
“你是条英雄鱼妖。”克里斯蒂亚激动地说道。
“英雄……鱼妖？”倒霉虫迷茫地眨眨眼睛，似乎不懂她的意思。
“英雄就是保护世界和平、守护鱼人岛的伟大鱼妖。你是一位勇士，一位值得尊敬的英雄！”克里斯蒂亚崇拜地望着倒霉虫，目光灼热。
倒霉虫愣了一下，挠了挠脑袋，咧嘴嘿嘿傻笑。
“好了，你休息吧。”克里斯蒂亚拉上帘布，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应付即将到来的危机。
她想起刚才发生的那一切，仍旧心有余悸。
她看不透威廉和克鲁尔，只能隐约感受到他们体内蕴含强大力量。
威廉和克鲁尔都是超凡者，这一点毋庸置疑，只是他们具备的力量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强大。
克里斯蒂亚不明白两人为何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但毫无疑问，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坏消息。
她不知道这股力量究竟属于他们哪方，也不知道会不会引发某种麻烦。
“唉，我真笨，竟然忘记了。”
威廉懊恼地敲了敲头。他想起自己曾经听人提起过这件事。
“在《圣典》中，一直有人说，海里有一种怪物——海魔兽，拥有毁掉一艘渔船的力量。”
威廉的父亲告诉威廉，海洋深处藏匿着许多海魔兽，他们喜欢吃人。
据说海魔兽的智慧极高，甚至拥有学习能力。他们善于伪装，伪装成普通人类和人类交往，然后伺机杀害人类。当然，他们也喜欢吃人鱼。
“我们遇到的是海魔兽吗？”威廉喃喃低语，他没想到会在海上碰到海魔兽。
海魔兽在水里的实力比陆地的同阶强者更厉害。他们以食用同胞为乐，捕捉同伴的尸体，把它们煮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