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月立马气得鼓起了腮帮子。
好你个沈巍，居然允许别的女人踏进这座院子？！
说着，就要去踹门，被沈嫣一把拉住。“先别冲动......兄长的为人，你难道还不清楚？”
苏卿月气鼓鼓地捏着拳头。“最好是没事，否则我要他好看！”
两人说话的空档，木门应声而开。
“长公主？”开门的人见到门外熟悉的身影，忙抱拳行礼。
“你是？”沈嫣并未见过朱雀的真容，一时没认出来。
朱雀清了清嗓子。“属下朱雀，见过长公主殿下。”
“是谁来了？”这时候，屋子里传来了沈巍沙哑的声音。
“文鸳、惊鸿，你们俩守在门口。”因为怕暴露沈巍的身份，沈嫣便将二人留在了外面。提着裙摆穿过回廊，来到一处清幽的院子门口，沈嫣才开口应了一句。“兄长，是我。”
“嫣儿？”沈巍正提笔写着什么，闻声站起身来。当看到她身后还跟着一个苏卿月时，嘴角的弧度越发明显。“你们怎么来了？”
苏卿月轻哼一声，转过身去没搭理他。
沈巍：.......
这又是怎么了？
朱雀见他们兄妹有话要说，识趣地溜了。
沈巍穿着一身黑色的对襟衫子，整个人看起来清冷又挺拔。如今的他，不再以鬼面示人，坦然地将狰狞的伤口展露人前。
“卿卿也来了。”他清了清嗓子，道。
苏卿月唔了一声。
“屋里坐吧，外边晒。”沈巍体贴地将两人请了进去，又亲自端来解暑的茶饮瓜果。
屋子里没有外人，沈嫣便直接道明了来意。“兄长离京在即，我有一事不明，想请兄长替我解惑。”
“何事？”沈巍盘腿坐了下来。
沈嫣将早就准备好的佩剑递了过去。
沈巍伸手接过来瞧了一眼。“嫣儿是想让我带着它防身？”
“只是其一。”沈嫣斟酌着该怎么往下说。“不知兄长对当年一起出征的年轻将领可还有印象？”
“你问这个做什么？”沈巍很是不解。
“我最近总是做噩梦。”沈嫣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瞒着阴阳眼的事情，免得吓着他们。“梦里，有一个只剩下半张脸的小将军一个劲儿地在我耳边念叨着什么救驾来迟，全军覆没......”
“有这事？”沈巍握着剑柄的手微微收紧，懊恼不已。
他不该把它留在公主府的！
“想必是这剑沾了血，阴气过重。”苏卿月插嘴道。“不过不要紧，找护国寺的光头和尚做场法事就好了。”
然后，沈巍就发现手里的剑微微抖了一下。
尽管不是特别明显，但他还是察觉到了。
莫非，这剑真的被鬼魂附身，有了灵性？
“那倒不至于......”沈嫣瞥了那剑魂一眼，打圆场道。“我只是好奇，梦里的那人究竟是谁，他说的那番话，又是何意？会不会跟当年兄长被围一事有关？”
沈巍没想到，她竟能联想到这些。“当年麾下年轻的将领不少，却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想着那些冤死的将士，沈巍不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