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10月,首都的天开始变得灰蒙蒙的,灼热干燥的天气,让人的心情也变得焦灼。
夏晚倚靠在巨大落地窗下的飘窗上,手边是一杯上好的**茶。
茶水从芬香四溢,变成冰冷无味,可它的主人却没有想品尝一口的意思。
“安家已经进驻了城南项目建设中心?”
过来通知消息的安然的脸色也不好看,显然他也没有预料到。
“安城在董事会上宣布,公司已经有了足够的资金,而且也拿到了相关的证明文件。上午,他开完会,下午他就带领人员进驻了中心。这个项目他是势在必得!”
夏晚疑惑:
“公司的现金流不是都已经折损在股市里面了吗?是谁,谁还借给他这么大笔钱。”
夏晚倚靠着玻璃窗,却将冰冷的杭菊茶握在了手心。
手心里冰寒的触感唤醒了脑中的清明,她看着外面突然变成乌云密布大雨滂沱的天空,眼神放的很远很远——
“是郑家!”
“是郑家。”
屋子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光线渐渐暗了许多。
门口传来了咔嚓一声开门的声音。
楚野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突兀又醒目的,穿着一声笔挺西装,走进了屋里人的视线中。
夏晚注视着缓步站定的楚野,脑子里骤然惊醒过来——身材高瘦、黑发盖眉,骨节分明的一只手向着自己伸了过来。
“给我吧,茶冷了。”
屋子沉暗光线下,愈发映出肌肤如雪般的冷白,对方从衣袖中露出的半截腕骨,清瘦修长,上面刻着几份明显的痕迹。
“省外,滇省,赣省好几个省份我都转过,可依旧还是忍不住想念首都的风土和人,所幸任务完成的还算快,能赶在思念成疾前回来,没有衣带渐宽。”
这好像是夏晚第一次清晰听到楚野的声音,像坠在玉石上的寒泉溪水,铮铮凌凌,在室内里**着回响。
“楚野......”
嘴里的话还未完全说完,就已经哽咽不能言。
对面的人淡淡叹了口气,手已经主动伸过来,将冷透的茶拿了过去。
“还真像个孩子,我不在,就是这般照顾自己的?”
夏晚扯住面前人的西装领子,一口亲上了呢冷白瘦削的脸颊,不见亲密,反倒像是撕咬:
“你还记得回来!谁让你去东南亚的地方的,你不知道那里有多危险!国内的钱你还嫌赚不够,还要跑去那里建厂,你知道,你知道......呜,呜呜!”
楚野见怀里的人终于安静了,才淡淡的收回了嘴,笑道:
“我知道,我总是一夜接着一夜的梦到你,梦到你为我担心,为我祈愿,为我忧愁,这一切我都知道。”
手掌轻抚过她的头顶,夏晚抬起头来,看见楚野笑弯了的眼睛:
“现在,再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楚家不能,郑家更不能。”
安然假咳一声,道:
“说狠还是你狠,楚大公子你为了拒绝和郑书书的订婚,竟然演了这么大的一场戏。果然还是美色迷人眼啊,要不是你的牺牲,夏晚这边也不会赚到这么大的一笔财富。”
楚野抬头看他,皱眉道:
“你怎么还在?”
安然气绝,自己本来好好和夏晚说话,他一来又是抱又是亲的,还嫌他不识趣。
“你是嫌我电灯泡,碍你眼了?我告诉你,我偏还不走了,你拿我怎么办。”
夏晚面颊微红,脱开了楚野的怀抱,找了原来的位置坐了下去。
“那就继续吧,刚说到是郑家帮了安家?”
楚野感觉到怀里空落落的,淡淡的看了安然一眼,坐到了夏晚旁边,重新起手泡茶。
“这也在我的所料之中,安家做不成这个项目,对于郑家来说也是损失,他们之间肯定会抱团取暖。”
夏晚对着玻璃上无数雨珠深吸口气,然后闭上眼睛,悠悠的吐出去,再睁开眼睛时,表情已恢复如初,然后淡淡道:
“可惜了我们的一番布置,只是,郑家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财力?”
安然立即斜眼去瞅楚野:
“世家里,楚家倒是能拿得出这笔钱,就不知郑书书有没有找她的旧情人哭一哭呢。”
楚野无辜摊手道:
“打给过我电话,但只是谈分手,其余的电话,就没接到过了。可能,刚得到消息的她,还没想好怎么重新利用上我这枚棋子。”
夏晚失笑:
“人家对你也不是没有感情,不要妄自菲薄。”
“我对她可没有,郑家什么居心,谁人不知。只是,原本我以为我失势,郑书书应该会在家族里为我争取,没有那么快抛弃我,今后我也可以还她恩情。人心到底难料啊。”
楚野的声音也有几分无奈,但不见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