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坐的火车票,还是我爸托了关系才订到的卧铺票。”
阳光透过透明车窗撒到陆娇娇的脸上,女孩健康白皙的肌肤几乎发光,显然是昨夜休息的很好。
那守了一夜看行李的人显然就是谢清。
还是一贯如此的认真负责,怪不得陆家父母也暗戳戳的撮合陆娇娇和谢清在一起呢。
今生他母亲尚在,还有心心念念的权贵势力触手可及,比之前世,已经幸运很多。
夏晚不过想了一下,便也放开了这事。
半个小时后,夏晚见到了家门口附近,才叫醒了谢清:
“醒醒!到了,我们先吃饭,吃好饭,你们在我家里睡个午觉再去报道。”
谢清点头,却没看夏晚一眼,转身下了车。
之前的心意,在前几天发生的巨大变故中,全部烟消云散。
或许自己和夏晚之间根本就是有缘无分。
下午回去的时候,安柔就是冷这一张脸。
司机停在商场大门口,见她前一秒还是开心和小姐妹告别,下一秒进车后那脸跟川剧变脸般迅速冷了下来。
暗自嘀咕:果然佣人们传的安柔这个人,看着柔柔弱弱的一个小白花美人,却是心机手段深沉厉害,千万不要得罪。
司机一想到自己的前一个司机被辞了饭碗,就是安柔去大少爷面前告的状,顿时将眼睛从后视镜收了回来,不再乱看。
安柔此时哪里有空去关注一个司机,她满脑子都是夏晚。
不是魂牵梦萦的爱。
而是惶恐不安的恨。
她为什么能来首都,还是这个时间段?
她没读书?
不,不是,那气质看着就不像早早混社会的。
她考来了首都?!
会不会是她的大学就在首都,所以这个时间,她才能出现在大学城的商场?!
安柔觉得自己简直就像被鬼迷了心窍。
满脑子都是夏晚的夏晚刚才看来的厌恶眼神,似乎是在看粪坑里一条不能见人的蛆。
前世今生所有难看画面,在安柔脑子里走马观花的闹腾,不停地转,不停的转!
车子已经在安家北面停车场熄火很久了。
司机小心翼翼的向安柔看去:
“柔小姐,到了。”
安柔从那满脑袋的恶念中惊醒,看到车窗外熟悉的风景,才恍惚自己已经回了安家。
是啊,是安家。
不是,自己家。
这些年,她不是没有试过去讨好养母,可安夫人见她的眼神,永远是在看地上的臭虫。
嫌恶恶心。
后来,她有一段时间想过拼命学习,今后努力考上首都大学,或是重点院校。
可她当然考不上,她要是脑子真的聪明,天才中的天才,安夫人也不会随意怠慢她了。
今天也是一样,从停车场进到安家住宅,一路经过的佣人连句问好都没有。
佣人最是会看人下菜碟的,安母什么态度,bsp;将下午茶草草结束,连着平日里的高跟鞋今天也脱在了一楼。
安柔光脚踩在了柔软铺着的地毯上,没有一点声音,憋屈的走上二楼楼梯。
在经过2楼一个拐角时,隐隐绰绰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
安柔立马停了步子,站在拐角阴影处侧耳偷听。
“夫人,医生说又需要柔小姐抽血了。”
这是管家?!
柔小姐?!在说我?!
安柔猛地瞪大了眼睛。
那边,安夫人淡淡说道:
“那就抽吧,按照往常每年做的那样,带她去体检。”
安管家有些为难,犹豫道:
“今年还需要抽骨髓,往常抽血量已经不够,还需要更多。”
安夫人马上紧张追问道:
“是不好了?为什么突然需要这么多的量?!”
似乎是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安夫人低低的啜泣声响起:
“真是前世的冤孽!你安排好车子,我马上过去!”
“好,那我马上安排。晚上您来回来吃饭吗?”
安夫人不耐烦的一口回绝:
“安城不在,我在家吃什么晚饭,那个丧门星,我才懒得看!”
管家似乎是知道自己多嘴,忙躬身道歉:
“夫人,都是我多嘴,不该提的。”
不用于对待安柔的冰冷嫌恶,安夫人对着管家的态度亲近自然,见她惶恐道歉,忙笑骂道:
“好了,我又不是对你,快去吧,我今晚在那里过夜。”
“好的夫人。”
安柔背后就是楼梯,要下楼肯定就要向这里走。
安柔躲在阴影转角,在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中,一双眼睛,闪过无法掩饰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