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喜妈心疼的直抹眼泪,她还要拿帕子去擦,刘喜的脑袋就是一抬。
刘喜将头一扬,狠啐了她一口:
“呸!我不要你假惺惺!你昨天哄我吃的汤里全是安眠yao,现在又绑着我,你们要干嘛!”
刘喜妈捏着帕子低头,半天才道:
“我是为了你好啊......”她说着有些说不下去,在刘喜厌恶的眼神中,忽然皱紧了眉头:
“你不要恨我,女人工作再好也没什么用,这辈子还是找一个男人依靠才是正道,你现在的性子太犟,今后嫁了人过上和美的日子,你就懂了我今天说的话了。”
肚子姨妈痛,嫁了人就好。
性子不居家贤惠,嫁人就好。
什么都是嫁人就好,刘喜恨透了这种嫁人言论。
“什么都是嫁人嫁人,你嫁给我爸,你就过得了什么好日子!
你之前还和我说,女人还是要赚钱腰板才直,现在又说嫁人才是正道,两面三刀,我该信你哪句!”
刘喜妈一愣,哗啦啦的眼泪止不住从眼眶里流出。
她哪里想要女儿嫁人啊,一切不过是刘喜爸逼着她做恶人干的。
“嫁人是不好,可是那是你爸的意思,你就听他的吧。”
刘喜妈小声说道,音量很低,像是怕被人屋外什么人听见。
刘喜不是个傻子。
一看她妈这种反应,立马猜到她爸肯定就躲在门外偷听。
“为虎作伥!我谁都不听!你们要嫁人自己去嫁了就是,堆我头上干嘛!”
刘喜气的厉害,脖子青筋都爆了出来。
小时候,刘喜爸眼里就没有她。
家里什么好吃的,香的臭的都是他哥的,现在他哥拿着她每年孝敬父母的钱,娶了老婆生了孙子,在家里的地位更是甩了刘喜几条街。
“你们逼我嫁,肯定是我哥要干嘛,对吧!
我自小就是透明的,我也奢求你和我爸的爱,我们相安无事稀里糊涂将日子过下去就算了,你们现在干嘛还有逼我嫁人!”
这话吵嚷的很大声,莫说门外角落的刘喜爸,就连对门砖房的刘喜嫂子都听见了。
咯吱窝下是一个睡着的白胖小子,被吵动了几下,刘喜嫂子赶忙拿手拍了几下小屁股,才算是安抚了下去。
见小子睡着了,刘喜嫂子拿脚一踢角落里窝着的人:
“吵什么吵,一天天的还有安生日子过不!
刘能,我告诉你,你要么给我马上给你妹嫁了,要么我带着宝宝回我娘家,你自己看着办!”
太阳透着玻璃窗,照进了床里,原本在暖和和的阳关下睡得正好,忽然被一脚踢醒,刘能茫然无措。
“媳妇,你说啥?”
刘喜嫂子气的拿屁股对他:
“叫那家的男人来,把你妹弄走!”
得了吩咐,刘能无奈从被窝里爬起,穿好了衣服就耷拉着脑袋晃去了刘喜门前。
门口,刘喜爸正蹲在门口,抽着纸烟。
这是浙省人最爱一包6块的花“立群”,按照刘家人抠搜的性子,刘喜爸才不会去买,他手里连着屋里藏着的一堆,都是刘喜逢年过节孝敬的。
要是刘喜早知道,将香烟全扔进去粪坑,都不会给她爸抽!
刘能懒洋洋的招呼了声:
“爸,刘喜还没搞走啊?”
刘喜爸拿眼睛瞪他:
“小点声!你妈在屋子里劝呢!”
刘能懒得像是没骨头般,懒散的一屁股坐在廊下,坐没坐相。
他伸手将刘喜爸嘴里的烟塞进自己嘴里:
“这烟真不带劲,不如华子呢。”
表情嫌弃,嘴上却是“吧嗒吧嗒”狠吸了几口,没几下就将纸烟抽完。
刘喜爸懒得去看他。
烟抽了,精神也有了,刘能嘀嘀咕咕对着刘喜爸道:
“将人绑了,直接送去王家就是,搁屋子里吵吵个啥,刚才还把你孙子都给吵醒了。”
刘家村实行计划生育的力度很大,刘能是刘家男丁,前不久生的男孙也是刘家独苗金孙。
这一胎后,除非去交高昂的超生罚款,否则刘家今后就是这一根独苗。
当年,也是为了躲生育罚款,刘喜被送去了别人家养到了10岁,才被接了回来。
所以现在,刘喜一家子对着她都没什么感情在。
刘喜爸一听孙子被吵醒了,立即就要起身去看,被刘能一把拉住:
“屋子里就阿香带着孩子在睡觉,你去又要把孩子吵醒了,还不如抓紧时间把王家人叫来,赶紧送走刘喜。”
公公媳妇要避讳。
一听媳妇在睡觉,刘喜爸也只能歇了去看望的心思。
屋子里的动静小了,不知说了什么,刘喜妈红着眼睛出来了。
一出门,她正巧听到了这话,立即打断道:
“唉,总不能叫你妹就这样白白送去了别人家吧。总得让她自己走出了这个门。”
刘能的声音不小,屋里的刘喜自然也听见了,狠声道:
“你就盼着我给你当牛做马!有你这么当哥的?
你们现在是违法犯罪!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这么将我嫁了人,我就去派出所告你们买卖妇女!
还有你,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