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宏侧目:
“陈兄还是如此有雅兴,已去多年,竟从没变过。”
陈策冷哼了一声,只淡淡道:
“是啊,我从没变过,只是有些人却是常变啊。”
眼底深处一抹怨恨的火焰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高宏听出他话里有话,但面上的笑容还是平常:
“这是自然的,世事变迁,物会变,人自然也要变,不然如何跟得上时代发展?”
陈策看了高宏一眼,带这些惊奇和嘲讽:
“老弟,该变得要变,不该变,不该丢的东西,可不能变,不能丢啊。”
十月的阳光并不猛烈,带着些舒适的温度,与车窗玻璃相应下更加强烈。
陈策抱着双臂,站在竹制小楼阳台上,看着雨后的秀气建筑来往人流,呼吸间只觉得清香芬郁,竹香彻骨,不由笑道:
“这场雨下的好,洗净了竹子,干净得很。”
钱慧慧招呼着服务员安排好了桌次,转头就看到陈策站在阳台看着外面,笑道:
“陈策?这竹子有什么好看的?快进来。”
陈策颔首,目光触及钱慧慧身后作陪的高宏,脸上表情倏忽变冷。
转头后,他一边看着屋檐零星落下的雨丝,细细欣赏着远处的竹海,一边低喃道:
“林艳,你看,世人只爱繁华,从不喜清净寂寥的美。这世间从来只有我是最懂你的那一个。高宏?你的心上人,腹中子的父亲,你宁死也要拼命护住的那人,他从来都不配!”
湖市某办公大楼。
紧闭的房门被推开,跑进来好几个人,领头的是个生脸。
赵永心头一紧,警惕的喝问道:
“你们是谁?!我在办公,怎么能不经允许就私自闯入?!”
一张拘捕令被拍在案头。
“赵永同志,我接到群众举报,现在请你配合我走一趟!”
赵永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群人按在了桌子上。
“你们在做什么?!我是干部,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赵永又是蹬腿又是唾骂,原本整齐光洁的头发早就不成样子,摁着他的人见他实在挣扎的厉害,喝问道:
“赵永,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犯罪证据,你再反抗也是于事无补,还请你配合!”
几人对视了眼,手下直接下了狠劲,原本扭麻花挣扎的赵永立马感觉到一阵剧痛,四肢立马垂下,被几人强行带出了门。
赵永一双眼睛充满了仇恨,怒视着整栋大楼出来看热闹的工作人员:
“是你们举报的?!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急促的来,一帮人又是一阵风一样的离开。
声音绝望凄厉,被这阵风迅速刮走。
一直一个和赵永有接触的高位领导的离婚女儿,脚步踉跄的追了几步,旁边一个相熟的立马伸手扯住。
“你还要命不要!这个节骨眼上,低调!”
声音低沉又急,一口气全砸在了她的耳朵里,立马呆若木鸡般站住。
她的婚事,她的婚事全完了。
被带走的赵永双眼都是没有焦距的,人生大起大落实在变化无常,无法预料。
前几日,他刚打动了那位高位领导,得到口头升官的承诺,他还没欢喜几天,就一下跌入了人生谷底。
他完了。
他的人生彻底完了。
赵永控制不住的手抖,一直在抖,面如死灰......
赵永死都没想到是亲儿子捅的刀。
“他虽然是我名义上,或是生理上的父亲,但他的品性,他的作风没有一样能称得上是我的父亲。”
接待的人有几分不解:
“你不喜欢他?”
赵盼归将一整个厚厚的信封袋递了过去:
“我不恨他,我也不喜欢他,我更不爱他,他不是我的父亲,他只是一个辜负了我的母亲,成了湖市蛀虫的一个男人,我不能放任他继续为非作歹而已。”
赵盼归不是一个记仇的人。
但是自从王凤得了癌症之后,他心中的天平就开始倾泻,一颗心全浸在了仇恨和不甘。
凭什么负心汉就能升官发财,凭什么老实度日的自己母亲只能得了绝症,每天都遭受病痛的折磨。
赵永没有愧疚心,也没有良心。
背地里有人帮助,赵盼归很快就收集了赵永的犯罪证据。还有一次,假装探望赵永的时候,偷到的一些秘密账本。
证据被一路送到了最高领导面前,让领导决断。
常理来说,肉都烂在锅子里,但新上任的领导是一个实干兴邦的人物,直接批示“严办重办狠办”。
赵永立即成了整个湖市杀鸡儆猴的那只“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