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的牙齿几乎都在咯咯作响,重金属中毒一般症状较轻,初时,医院根本查不出来,但等到后面,身体里积累的越来越多,医院就算侥幸查到,但很多时候都是拖延了治疗。
最后真的对症下了药,花费巨大,中毒者捡回了一条命,中间的治疗过程也是痛苦万分。
她的声音如挣扎纠缠在阴暗水里:
“陈老,我们报警吧。”
室内俱是一静,所有的人都是面如寒霜,低头思忖。
这时候,李老太第一个跳出来指责道:
“你是要做什么!一个江湖老中医的话你也要信,你也要去听!什么中毒不中毒的,我才不信,大不了去杭市,沪市找大医院去查,去治!总会治得好!”
夏晚将头慢慢转向了她,审视、怀疑、愤怒,她几乎能觉得自己的喉咙口能喷出火来:
“是你干的吧!我的好外婆!”
“夏晚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这段时间只有你有几乎接触我妈,你也是最有动机的,你说我是不是该怀疑你?”
夏晚几步上前将病房的门反锁掉,挡在门前紧紧盯着她:
“你讨厌我,自然也讨厌我妈肚子里的孩子,我们两个人的存在,都是阻止你儿子抢我家财产的眼中钉肉中刺。你反问你自己,你会不会为了你儿子铤而走险吗?”
所有人听到这句话,脸色都是一变,他们全都看向了李老太,仔细思索着话里的意思。
李老太见门被夏晚一直死死守着,病房里也没有其他出去的地方,只能呆在原地,低垂着头。
夏晚眼神哀戚:
“我不是你们家的孩子,你对我下手,或者小宝对我下手,我都能理解。但为什么你能对着你的亲生女儿,亲生孙子也能下得去手呢?”
“你的心肠真的是石头做的?就能那么地铁石心肠?”
“夏晚!你别胡说,我能对我女儿做出什么事!”,李老太一下子将头抬了起来,眼睛急得血红:
“就连李爱国也是天天给她烧香拜佛求他平安的!我们才是一家人,你个野孩子不要张了一张嘴就胡乱来造谣!”
夏晚眉头一皱:
“烧香拜佛?”
李老太赶紧扑到李爱珍的床侧,死命摇晃着李爱珍:
“爱珍!你看看你的好女儿,现在她是彻底逼死你弟弟和我!小宝已经被她弄去了派出所,现在借着你的病,也想弄走我和你弟,她这是想踩在我们李家人头上拉屎啊!你醒醒啊!你醒啊!”
李爱珍病的太重,连眼皮都没动一下,旁边的管床医生却是厌恶至极,一把将人伸手挡开。
“你要有冤屈,直接对着警察说去好了,不要在这里打扰病人休息!”
夏爱军抬起头,很是认真的看向了夏晚,然后目光慢慢转向了李老太,一字一句轻声问道:
“陈老德高望重,不知救了多少人。他的嘴里从没有一句虚言,他说爱珍中了毒,那就是中了毒。”
一句话,直接认了李爱珍的诊断,李老太却像是被打入了地狱,浑身发冷,不住打着摆子,声音一下子凄厉了起来:
“夏爱军!你是在怀疑我?!”
“你们究竟是什么心肠!为什么现在这么怀疑我!”李老太看着一屋子人都是怀疑和不可置信的眼神,声音嘶哑。
夏晚已经拿出了手机,一个键一个键地慢慢拨号。
“滴,滴,滴。”
“是,我承认我们是图你们的钱,但那是因为夏晚不过是个野种,这偌大的家产为什么要落到一个野种手上?”
夏晚已经按好了号码,放在耳边准备接通。
“爱珍是小宝的亲姑姑,这钱自然也要有小宝的一份!”
手机已经传来江警官的声音:
“喂?夏晚嘛?”
声音很清晰,全部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屋子里其他人都听得见,自然李老太也听得到。
夏晚的脸上带着一种异样的冰冷,看着李老太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恶心厌恶的杀人犯,缓缓道:
“江警官,小宝审讯得怎么样?”
“小宝?故意伤害罪逃不了,案子还在审。”
江警官有点疑惑,像是奇怪为什么夏晚会明知故问。
夏晚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冷笑,但唇角还没扬起来,就已经化成一抹心痛的叹息:
“李老太,也就是小宝奶奶,我们发现她给我妈投毒。”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道明亮的闪电一下子从云层打了下来,紧接着就是咔啦一声,所有人都是一惊。
“哗啦啦”,滂沱大雨落在地上。
忽暗忽明的光线将李老太的脸也要撕裂了一般,夏晚轻飘飘的看着她,眼神里透着几分疑惑和愤怒,慢慢对着听筒道:
“江警官你说,为了钱,亲人也会拔刀相向,做出这么多恶心厌恶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