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眼泪像珍珠般一滴滴的从脸颊滑落,目光带着期盼和可怜看向江峰,仿佛这辈子的天都在江峰身上,也只依附于他活下去一般。
“好了,小胖,你别闹小孩子脾气,现在人人都知道我和你小美阿姨是一对,我不和她结婚,今后别人怎么去看她,我们家的保姆?”,江峰冷冷呵斥道。
就在这个时候,小美似被“保姆”二字刺痛,倚靠在沙发上失声痛哭起来:
“峰哥,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小胖承认我。小胖,你,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
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让人觉得心头窒息。小美还在低低啜泣,江峰拿了纸巾,递了过去,轻轻拍了几下她的手,透着温柔的安慰。
小美擦去眼泪轻轻笑了一下,江峰握着一双白皙的手,也对她笑了一下。
这般温情的画面,却一下刺痛了江幼的眼睛,愤怒堆积成一大片乌云,拢在他的眉眼,少年身长玉立站在光没有照过去的玄关,侧脸变得阴郁。
很快,一道带着几分伤心的清亮嗓音传来:
“爸,小美阿姨对我好,我都记在心里,也是真心想拿她做我长辈才说这些刺耳的话,我知道我现在就像棒打鸳鸯的那根大棒,让人不痛快,可这话我得说,这事我也得做,不然今后在背后被人戳脊梁骨的人就会是小美阿姨。爸,今年过年的时候我们就要回乡下去,奶奶要是知道你一声不响就找人结婚,什么都没和奶奶说,家里人会怎么想你,怎去想小美阿姨?”
江峰并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他在乡下还有一个老母需要奉养,只是后来拆迁后,老母不习惯城里生活,就跟着大哥一家搬进了新房子住在乡下大院里,江峰则带着江幼两人定居在湖市。
成竹在胸的小美万没想到竟还有婆婆这个事情,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只见江峰原本冷硬的表情缓和了不少,他放开原本紧握的手,语气带着几分歉意对着小美道:
“也是,也怪我急性子没想到这事,正好马上不过几个月就要过年,去年没回去乡下过年,今年正好带着你一起回去,给大家介绍介绍。”
这是约定俗成的礼节,结婚前需要带着未婚妻去给家人看看,一是认认人,二是让大家帮着掌掌眼,带去的这个女人是不是可以结婚的对象。
但江峰和小美是“二婚头”,按理来说,不用走这遍俗礼。小美正想张口反驳,只听江幼笑着道:
“我知道小美阿姨和我爸真心在一起,不会在乎这些世俗的眼光,但你们也不是光领证,今后办婚礼摆酒走亲戚,不是还要邀请家里的亲戚们都来上门祝贺吗?”
江峰同意点头,每个女人都想要一场被大家祝福的婚礼,小美自然不会甘愿悄无声息的就领了张证,想到今后,小美只能改口道:
“只怪我昏了头,一想到今后能成为峰哥的妻子就开心极了,万没想到这茬,还是江幼提醒得对。”
领证终于是没成功,偏小美还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为了今后成为江家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她还不能露出任何懊恼,转身借口困乏了,躲进了屋里休息。
江幼一直站在昏暗的玄关处,嘴里缓缓吐出一口气,但身体依旧紧绷的像是一头草原上的幼狼,眼神冷酷无比。
嘴里笑着道:
“爸,今年过年本来说好去夏晚姐姐家过的,我们现在还要带着小美阿姨回家过来,这可怎么办?再说,今年夏晚姐姐可是在巷子里救了我,要不是夏晚姐姐的及时报警,我早就被混混们打死了。”
这是救命之恩,不能胡乱过去。
江峰有些头痛的揉了下太阳穴,脑袋还带着几分宿醉的胀痛,本就要好好休息的身体,先是被记住酒话,想要马上领证的小美一大早从**扯起,再就是和江幼争执领证的事,现在还要去思考过年的事。面色带出了几分不好看:
“那就下次再说吧,今年过年必须要在夏家过的,得好好感谢你夏晚姐姐。”
江峰将身上本要穿出门的西服往沙发上一丢,人也坐了回去,半年内突然发福带着几分啤酒肚的身材彻底暴露无遗,很是油腻。
江幼将自己眼里的嫌弃藏了下,瞥了眼只露出一条小缝的卧室门,无声的笑了下。
他凑到江峰面前,递水拿烟灰缸,嘴像抹了蜜,和江峰开心讨论过年怎么给夏家送礼感谢夏晚姐姐的事,客厅人声不断,屋子主卧却毫无动静,仿佛小美真的在睡觉。
这一仗,江幼胜了。
深夜,一道身影立在客厅沙发,肩头微微颤抖。
“力哥,证没领成。”
本来计划好好的,柔美的容貌,炽烈的感情,一击之下的感动,很容易就让江峰松口和她去领证。她离成功真的只剩一步之遥。
力哥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