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是去告状的。
她是去质问的。
她急匆匆地赶到金志成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有人在跟金志成谈事情。
陈曦连门都没敲，直接闯了进去。
金志成一看是陈曦，不满但又不好发作，只淡淡地说：“你在外边等我一下，我谈完了事叫你。”
陈曦红着一双眼，咬着后槽牙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地方。
金志成没办法，只得让跟他谈事的人先出去了。
等办公室里只剩下父女二人，金志成不解地问：“曦曦，你怎么了？”
“你跟我妈是怎么回事？”陈曦冷冷地问。
金志成一怔，没想到陈曦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我跟你说过了，我跟你妈从小就认识，我们……算是初恋吧。”
陈曦并不买账，压抑着自己泪水，沉声问：“生我的时候，你已经结婚了是吧？”
金志成彻底愣住，陈曦从没问过这个问题，所以他也规避不提。
但他当时已经结婚了，还跟现在的妻子生了第一个孩子。
这是不争的事实。
金志成不敢直视陈曦的眼睛，低下了眸子，算是默认了。
陈曦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又缓缓地睁开，低声问：“为什么？”
金志成沉默。
陈曦又换做歇斯底里的声音，“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出轨？为什么要抛弃我妈？为什么要生下我？你为什么还来找我？”
陈曦一连问了几个为什么。
可金志成一句也答不上来。
陈曦再也撑不住，蹲下来呜呜地哭起来。
金志成对陈曦心里有愧，缓缓地走到陈曦面前，也蹲了下来。
“曦曦，你别管那么多了。这是我们上一代的事，跟你没关系。”金志成抚摸着女儿的头，就像一个慈父一样安慰她。
陈曦哭了一会儿，抬起头来，一把推开了金志成的手，冷冷地说：“没关系吗？”
她苦笑一声，又说：“真的没关系吗？”
“我在你这，永远都是私生女，我抬得起头来吗？”
“人们只会觉得，我是来捞金的！”
“还是说，因为我的存在，你负责的好商人，好父亲，好老板的形象更高大了？！”
最后一句，陈曦几乎是吼出来的。
“啪！”
陈曦被打倒在地，狠狠怔住。
这个缺席了她近二十年人生的父亲，给了她响亮的一个耳光。
这一个耳光打醒了陈曦，也震醒了被怒气淹没的金志成。
“对不起，曦曦，我……”金志成后悔至极。
陈曦推开金志成，忽地从地上站起来就往外跑。
她一路跑到人事部，全然顾不上人们看到她脸上的红印，和红出血的眼睛时的诧异。
她要回来自己刚刚签的合同，合同还没来得及走完流程，还没盖章。
陈曦当场就将合同扯得粉碎，转身离开了金氏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