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怔了怔，缓缓抬起头，看向萧木林。
萧木林抬起手，轻轻抚弄陈曦耳边的碎发，一双深色的眸子里已经深不见底。
两人对视了很久，都舍不得把眼光从对方脸上挪开。
萧木林哑着气泡声说：“你还记得，上次在B城你家，我说等回到S城，有话跟你说吗？”
陈曦乖巧地点点头。
“一会儿见完金叔叔回来，咱们好好谈一下，好吗？”萧木林眼含笑意。
***
萧木林赶到咖啡馆的时候，金志成已经在喝咖啡了。
金志成招呼刚进门的萧木林，萧木林应声走到金志成的桌前。
刚刚才见过面，所以两人也没再寒暄。
萧木林点了一杯咖啡静静喝着。
金志成抬抬手中的咖啡杯，慢悠悠地说：“我年轻的时候不喜欢喝咖啡。感觉味道太奇怪。”
“早几年我喜欢喝茶。茶的味道，鲜甜、浓醇、淡薄、苦涩，又有意境。”
金志成眯起眼睛，好像在回忆曾经喝过的茶的味道。
轻轻叹息一声，“小晴的妈妈常年在国外，喜欢喝咖啡。慢慢的，家里的咖啡就代替茶了。”
“开始的几年，我很不习惯。但喝了二十几年，现在反而喜欢上这种味道了。”
金志成的目光从咖啡杯上挪开，流转到萧木林的脸上定住，意味深长地问：“你明白的我的意思吧？”
萧木林眉毛微微蹙起来，淡淡地说：“我和金叔叔不一样。我认定的东西，不会变。”
金志成和蔼地笑笑，“我年轻的时候也以为自己不会变。但谁知道呢？”
萧木林无意与这个并不熟悉的长辈探讨茶和咖啡，哪个更香醇，更没兴趣讨论爱情有没有保质期，会不会变质的酸腐问题。
“金叔叔找我来，肯定不只是讨论茶和咖啡吧？”萧木林单刀直入地问。
“好。我也不绕圈子了。”金志成敛起笑容，正色道，“我这次特意与你和老爷子见面，不只是想谈婚约的事。”
金志成顿了顿，看着萧木林，萧木林饶有兴趣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有没有想过，你爸爸跟我都是入过伍的，身体都是壮得很。尤其是你爸爸，没有任何慢性病，怎么会在四十出头就去世了？”
萧木林的眼皮一跳，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是啊，萧义早年入伍，在部队里的体能成绩一直都是名列前茅。
退伍后，不抽烟不喝酒，常年坚持锻炼，生活习惯良好，没有慢性病、遗传病，好好地怎么会在壮年去世呢？
萧木林不是没有困惑过，他那时候还小，所以也只停留在困惑的程度。
“什么意思？”萧木林顿了很久，艰难地问。
金志成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缓缓说道：“你爸爸去世前几个月，他托我查了一些资料。是关于B城的一些事。”
“萧义让我查的事情，牵扯到很多人和事，所以查起来并不容易，还好，小晴的姥姥家，还有一些关系。”
“有些事刚查出一点眉目，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萧义，他就……匆匆走了。”
“这么多年，我没有放下这个事，我还在继续查，最近终于有点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