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说完,冲青徵眨了眨眼睛。
什么意思?这是要让她泡在天泉池里引诱黑心肝吗?
……那画面真是不敢想象。
外面转完了,飞羽又带着青徵进宫殿里面。
飞羽打开一扇门:“这是宫主住的地方,青徵姑娘要不要进去看看?”
“要。”青徵点头,她其实十分好奇,像黑心肝这样的人房间会是怎样的?
飞羽打开门,自己却不进去,而是对青徵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青徵有些疑惑,但还是一个人进去了。
里面的装潢十分简约,窗台处翠绿色的瓶子里插了几根绿竹,竹子仿佛生长在潮湿的土壤里,叶片上还带着没有蒸发的露水。
屏风后的床面被收拾的一丝不苟,青徵在上面找不到一点褶皱,深蓝色的被子和它的主人一样,又冷又硬。
一旁是一个巨大的衣柜,青徵怀着充足的好奇心打开,在里面看见了别无二致的深色的衣物。
房间的另一面是巨大的书架,上面什么样的书都有,修炼的,修身养性的甚至连芩阑最爱的卜卦学说都有。
青徵不免有些咋舌,以她对黑心肝的了解,这些书多半都已经看完了。
转完了整个房间,青徵大失所望,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什么,可能是想要发现黑心肝这个外表冷酷的家伙,其实内心是个闷骚少男。
可惜……这家伙儿真是表里如一。
青徵打算从房间里退出去,视线却瞥到了一个角落,这个角落极为隐蔽,只有从特殊的角度才能发现的一个小角落。
青徵眨了眨眼,一股难言的兴奋劲从心底涌了上来。
她侧身钻了进去,里面的半个房间被水所淹没,水是温的,来源应该是外面的天泉池水,周围的墙壁是靠巨大的石头堆砌而成。
青徵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个地方只能从里往外看,而从外往里,却什么也看不见。
角落里的扶手处还放着一副卷轴,青徵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即便是再小心,鞋边上裙角边还是沾了水。
青徵皱了皱眉,没太在意,她拉开捆着卷轴的线,里面是一幅画。
青徵愣了愣,画上的女子坐在一棵树下,大雪席卷天地,唯有画上的一抹颜色极为亮眼。
眼神亮亮的,撑着脑袋疲倦又惬意的模样,那是青徵在左府小院的时候,芩阑在一旁伺候她的花草,青徵便在一旁看着。
一边偷着懒,一边又享受着这片刻的悠闲。
青徵的脸不自觉地红了,这不会是黑心肝亲手画的吧?青徵仔细回忆了下,当时在场的也就她们三个人,那指定就是黑心肝画的呀。
他画了以后放在这干嘛?一边洗澡一边看着吗?青徵觉着面上发烫,并且这股烫已经蔓延到了脖颈。
“青徵姑娘?”飞羽忽然在外面喊了一声。
“诶。”青徵应了:“我马上就出来。”
青徵一边说着,她将卷轴重新卷起来,又用线在上面缠了几圈,放回原来的位置。
青徵火速从那个隐蔽的角落里出来,立马从这个房间里退了出去,飞羽依旧站在外面,这家伙似乎很有耐心。
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在里面呆的过于久了,这期间飞羽一直站在外面。
“这个房间你也不能进吗?”青徵随口问道,她本身不太相信,那么大一间屋子,难道是黑心肝亲自打扫的吗?
“是的,宫主从来不允许别人进他的房间,就连我也不行。”飞羽如实说道。
“我能进?”青徵有些怀疑,她怀疑飞羽这个家伙是在自作主张,万一黑心肝知道她进了房间,要把她剥皮抽筋怎么办?
“嗯嗯。”飞羽点头,有极为认真地重复道:“青徵姑娘是能进的。”
“好吧。”青徵有点放下心来。
紧接着,青徵又被带着去她要居住的地方,她跟着没走两步就到了,几乎是在刚刚那间房间的隔壁。
果然挺近,青徵想着。
里面的装潢和布置要温馨一些,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层层叠叠的云雾,床靠着窗户,晚上能看见夜空里的星星,她还从来没有离星星那么近过。
青徵下意识的去寻找房间里隐蔽的角落,她东看看西看看,始终没有找到。
“青徵姑娘,你在找什么呀?”飞羽有些不解的问道。
青徵尴尬的将视线挪回来,说:“这个房间没有单独的…浴室吗?”
飞羽摇了摇头:“青徵姑娘可以去天泉池,那里除了宫主没有人会过去。”
“啊……好。”
青徵彻底放弃这个想法,这地方飞羽估计也来过,要有的话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又过了一会儿,飞羽出去准备晚饭,青徵就在房间里将东西进行简单的规制,房间的床和空间里的白玉软踏有些相似,上面也是十分舒服。
青徵在房间里给小水滴搭了一个小窝,然后出了门。
南河宫宫主这几天心情非常好,她闲的没事儿就往暮云宫的方向转悠,虽然遇见司空长陵的机会非常少,但只要多试一试,总会遇见的。
“小兰,你瞧着我今日这身打扮怎么样?”南河宫宫主在一个丫鬟面前转了一圈,头上的装饰叮铃铃的响,这声音在南河宫宫主听起来十分的悦耳。
“宫主今日容光焕发,这衣服也是衬了您的颜色,才如此绚烂夺目。”小兰生了一张巧嘴,把南河宫宫主每日哄的在云上飘着。
南河宫宫主苦恼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长陵哥哥今日会不会在暮云宫,要是不在的话,本宫今日又白打扮了。”
“宫主,这就九霄上就没有比宫主还好看的女子,司空宫主今日就算是没见着您,也会是日日想着您的。”小兰继续夸道。
“本宫觉着也是。”南河宫宫主高兴的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她想起上回见着司空长陵,对方虽然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可是居然主动要帮她的忙,这就说明自己在司空长陵的心目中是特别的。
南河宫宫主信心倍增,脚步加快的往暮云宫的方向走。
还没走几步,南河宫宫主忽然指着一个方向问道:“小兰,那是谁?”
小兰看过去,只见一个女子坐在暮云宫宫殿前的秋千上,那秋千昨日里还没见着,今日就凭空出现了。
更离奇的是,暮云宫什么时候有女子了?
“奴婢也不知道啊。”小兰隐隐约约有预感,南河宫宫主要不高兴了。
果然,南河宫宫主怒气冲冲的快步走过去,眉眼间带着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