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栩这才只能无奈地说道：“好，”无论你做好任何决定，都可以通知我，我会站在你身边。”
若换做早些时候，莫婕会因着他这番话辗转反侧，也许会有别的思量，而现在她根本无暇这些风花雪月，只是双眼有些空洞地注视着他，茫然地点点头道：“我会的。”
徐文栩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往地铁站走去。
他到得站口，下意识地回过头去，莫婕站在那里，嘴角带了一抹淡漠的笑意，而与他挥了挥手，那抹笑，那样淡，淡得几乎让人看不到痕迹。
莫婕注意着徐文栩走后，她拿出手机，犹豫了片刻，却还是讲这段视频发给了郭文鑫，然后留下血淋淋的一行字：你这个杀人凶手！
她明了，徐文栩陪她找出真相，只不过向徐文栩解开的她的心结，并希望让她用法律解决这件事，可是到底她还是让他失望了，她总是习惯这样的单打独斗，而且要用自己的方式为自己的朋友讨回公道。
果然，郭文鑫看到这段视频就着慌了，他打莫婕电话，口气也变得软弱：“莫婕，你哪里来的这段视频？真的不是我和我妈，是小慧失足，我们想拉她——”
莫婕冷笑，“难道不是因为你打她，她逃跑，你们把她推了下去？”
“我，我——我没有打她，只不过有时候争吵得急了，我稍微就动了下手……”
“稍微动手就把她打骨折了？！郭文鑫，我告诉你，我不但有这段视频，我还有小慧的日记，都可以证明你婚内暴力，而且你还害了他——你这个寄生虫，你不是失业了吗？你还有多少房贷没还？就你这样的，你有多大的自信非要小慧再生个儿子？！你是等着警察来抓你还是你自己去陪她，也许我能忍住不上传这段视频，不让你社会性死亡——”
“啪——”
莫婕手一麻，电话被人用力扇在地上，她诧异地回过头，看到徐文栩那张悲悯，又透着无奈的面孔。
“我早知道你不会这么甘心的。莫婕，小慧已经死了，不是你让郭文鑫陪葬就能解决的！”
莫婕绷着脸，面无表情地望着徐文栩。
“莫婕，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特别在那么多管培生里注意你？”
“因为你看到我哭过？”
徐文栩摇摇头，“因为你越级向我告状，干脆利落地干掉了你的顶头上司。这么多年，你一直是看准自己目标就会坚定地往上走的人。你目标坚定，你心硬如铁，你那么像我……但正因为如此，我必须也要告诉你，我们更应该珍惜属于自己的时光，不要把太多精力放在别人身上……那些被你打败的、报复的其实都和你无关，无论你再怎么报复他，你的朋友都不会回来了。”
莫婕弯腰捡起手机，眼神中却如刀刃一般坚硬，“就像你说的，也许他是失手——其实哪怕就是她真的是被郭文鑫打死的，家庭暴力致死也许只用判三年到七年，何况现在也许根本无法定他的罪！所以我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轻易地躲过去？”
“你和他玩心理战，你报复他，上传他的资料让他社死，就像对待你的丈夫一样，然后呢？”
莫婕的脸一下苍白。
徐文栩尽管不忍心，却必须说道：“莫婕，我是看着你和你丈夫争吵，你报复他们和他的出轨对象？可这有什么用呢，你消耗的不但是他们，更加是你自己啊！也许你更应该停下来，看看你的身边，是不是有更值得珍惜的人？”
莫婕茫然四顾，“还有谁呢？”
“我！”徐文栩心潮澎湃之下，禁不住脱口而出。
莫婕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