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睛，却看到苏凌暖的脸颊上，落下了两滴眼泪，如同水晶一般透明的眼泪，挂在她的脸颊，格外让人心疼。
“我不让你说你就哭，和谁学的这小孩子把戏？”拇指指腹轻拭她脸颊的泪水，语气却依旧拿到的令人讨厌，
“不许哭，听见了没有！”
不然，他会不顾她血流成河，要了她的！
“苏凌暖，不许为别的男人掉眼泪！”程冬诚擦去她的眼泪，新的眼泪却落了下来。
“该死的！”
他烦躁的咒骂了一声。
苏凌暖的手，轻覆在程冬诚擦泪的手指上，挂着泪珠的双眸望着程冬诚，“他不是别的男人，他是我哥哥。”
哥哥！
不是前男友吗？
程冬诚问道，“他不是四年前出车祸死了吗？”
“是，四年前深秋的一个寒雨天气，在高速路上出车祸，抢救无效去世的。”
即使这件事情已经过了四年，但是再次提起的时候，苏凌暖每说一个字，那颗心还是如同刀子再割一样。
程冬诚安静的听着苏凌暖说话，即使她泪眼朦胧，亦不作任何安慰。
因为他知道，此刻他最好的行动，就是倾听。
“哥哥从小就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孩子，他从来门门功课都是第一，每件事情都做得完美。我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凌暖看看你哥哥多棒。其实我挺讨厌这句话的，我也很努力，为什么每次爸爸妈妈夸得都是哥哥？所以我在他面前总是刁蛮任性，提很多无理的要求。哥哥是受我气最多的人，也是最宠我，最把我捧在手心的人。”
程冬诚拿了纸巾，轻轻擦拭着苏凌暖脸上的泪水。
他第一次看到苏凌暖这样的表情，仿佛整个人都泡在蜜罐里一样，即使脸上带着泪，但是眼中却是深深浓浓的幸福。
他嫉妒，嫉妒这个死去的苏凌风！
“后来哥哥去国外留学，本来要去四年的，却在第三年就退学回来了。无论爸爸妈妈怎么问他原因，他都不肯说。后来他就去了苏氏，仅仅是一年，他便令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程冬诚你知道吗，如果我哥哥活着，你就不是传奇了。”
她有些骄傲，很是炫耀。
终于找到了，可是在程东诚面前炫耀的，他的哥哥，曾经被人语言，将会是这座城市最年轻的CEO。
如果，那场车祸没有发生的话。
“你知道车祸是怎么发生的吗？其实造成这一切的，都是我。”苏凌暖指着自己的鼻子，手指颤抖。
回忆那段往事，苏凌暖整个人如同坠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她捂着嘴巴，说道，
“我偷看了哥哥的信件，哥哥发现之后教训我，我就和他顶嘴，还说他是没人爱的男人。哥哥一气之下去公司出差。三天之后，我就接到了哥哥出车祸的……”
最后一句话，程冬诚几乎听不到苏凌暖在说什么。
她哭得不能自己，右手紧紧地握着自己的心口，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床单上，晕了一圈又一圈。
是她，这一切的惨剧，都是因为她！
程冬诚把苏凌暖抱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额头抵着她的发丝。
他以为这个傻丫头真的如同表面那么坚强呢，原来这一切真的只是表面现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