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是周濯拿她实在没办法的叹气：“你真是……”
“真是超级无敌可爱、冰雪聪明、蕙质兰心……”
好不容易拉住周濯，岑溪赶紧睁大双眼卖萌，想让周濯心软。
事实上哪怕她不这样，周濯也会来找她。
因为他从来就没有生气，只是有一点吃醋而已。
宁和安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好人，哪怕当年有帮过他处理周氏烂尾楼的事。
但本质里还是个商人。
“你真是让人没法省心，除了读书，平时稍微少看两眼，都得出点事儿。”
周濯捏了捏岑溪的脸，现在比从前多了些肉感，手感非常不错，但还是脸皮薄，用点力就发红。
他捏完了，看着岑溪眼角发红，又舍不得，最后用掌心揉着发红的地方。
早知道还要哄，岑溪轻轻哼了一声，像小猫一样，勾得周濯喉头发痒。
但在大街上，他只能强压住那点儿旖旎的心思，牵起岑溪的手逛街。
想起来岑溪刚才的问题，回答他：“好几年前，我和宁和安在一场比赛里碰过面。”
“他当时算是赞助方，来给冠军颁奖。当时我是冠军，虽然很讨厌他，但在颁奖台上，我们还是合了照，一起接受了采访。本来因为我的娱乐合约签在他手下，会有相关的媒体采访，当我当时忙着去别的地方参加比赛，拒绝了。”
“没想到在飞机上竟然和他还是邻座，他问我为什么一点休息时间都不留，就急着参加比赛。”
“当时官方的解释是，我新出道，要拿成绩拿奖金。但我跟他说，我要尽可能得在各个国家的比赛中拿到冠军，这样就有可能登上当地的报纸，可能会让你看见……”
听到这里，岑溪忍不住握紧周濯的手。
那段时间，光是想象，就不是很轻松，可周濯只是象征性揉揉她的脸，算是安慰。
“当时宁和安和我说，其实他很羡慕我。”
“羡慕？”岑溪不太理解，周濯当时应该是什么都没有了，即使赚来钱，应该也会用来填补当年找宁和安借的钱。
“他当时为了宁氏可是满世界飞，和各种各样的人虚与委蛇。今天你看见鹿晴，就算不知道她的具体身份，但看宁和安还单独带她出来也应该知道，他们将来的关系不会比我们之前浅淡。”
“而在此之前，光我知道的这样情况的女孩子，就有十几个。”
“宁和安完美继承了他父亲的精明强干，只要能达到目的，他并不会在意是什么手段，当然，也就说明，他不会有真心。”
真心……
岑溪想起来从前在学校里，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应该只是为了气周濯，想要看他崩溃抓狂。
“他当时和我说，羡慕我还能对一个人真心，就算是找不到你，依旧愿意为了心里那点儿可怜的念想拼了命站在高处，等着哪天你就看见了，哪天你就气消了。”
周濯还记得那天宁和安的表情，虽然他们的仇不共戴天，但是那天的宁和安，分明满脸写着想要被爱的渴望。
但说真的，没人爱他，也不过是他自作自受，所以周濯没有任何宽慰。
好在宁和安也知道自己想要的从来不止喂不饱肚子的真心两个字，很快就收拾好心情，闭眼休息去了。
那是周濯第一次感受到，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是多么沉重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