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低着头坐上机车后座。
自从再遇见周濯,他都是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骑车。
今天倒是她时隔七年第一次坐在他的后座。
似乎是为了跟她表明决心,划清界限,在岑溪坐上后座的那一刻,周濯往前移了移,不让自己和他有一点身体接触的机会。
哪怕在车子启动,在马路上疾行,刹车,周濯都不愿碰上岑溪,即便是因为急刹,她撞到自己的后背,周濯也是第一时间远离。
这种态度非常适合,分手后的朋友。
这是岑溪一直想要的,她自然没什么资格发表意见,沉默着双腿夹紧车座,等到了她家附近的小区,她下车的时候问周濯,怎么会知道她家在哪里。
周濯那时候正在调转车头,闻言,扫了她一眼:“在知道你和我高中一个班后,我去找的高中班主任要的你家地址。”
不等岑溪说话,他接着道:“你放心,我没有作出任何骚扰你父母的事,我只是一有时间就回宜城等你,等你哪一天从国外回来,我哪怕只是远远看你一眼,也行……”
也行两个字,周濯说得很落寞。
岑溪出国的几年,因为学业繁忙,很少回家。
听周濯的语气,应该是从未等到过她。
她忽然想起来周濯在迎江寺里说的,他去求神明佛祖让她平安。
岑溪忍了又喷,还是问了出来:“既然都去求佛了,为什么不去求我回国?”
听到这个问题,周濯沉默许久,久到岑溪以为他拒绝回答,正要转移话题。
谁知周濯突然无奈一笑:“本来是准备求的,让你回国,让你再和我在一起,让你跟我结婚等等,都想过,也都准备许愿了……”
“可是……”
周濯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愿意承认:“跪在那里的时候,脑子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就是希望你平安。”
这句话,让岑溪心口一痛。
她没想到,周濯会这么说。
她为他求不再堕落,他就为她求平安顺遂。
她忽然很后悔为什么要多问这一句,也后悔为什么要和周濯做朋友。
如果早一点狠下心直接说不要再联系,就不会有现在这种胸口发闷的感觉。
她强迫自己把头盔还给周濯。
本该直接转身离开,却看着周濯骑车离开。
周濯车开得很快,似乎一步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呆,就像她们之间的关系,就仅仅止步于此。
岑溪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至于周濯,今天算是大起大落。
他骑车回到迎江寺,此刻寺门关闭,只有江边有人在散步。
他一个人坐在江边抽烟。
有年轻的女孩子从他身边来来回回经过很多次,然后确定他长得很帅,经过朋友的鼓励,羞涩得走过来要微信。
周濯缓缓吐出烟雾,他的眉眼浓烈,即使是在如墨的夜里,也依旧让人沉溺。
“您好,我叫……”
女孩子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周濯稍微抬了抬脖子,掏出来挂着枚戒指的项链。
女孩子瞬间红了脸,道歉得走远。
周濯看了眼大学时送给岑溪的戒指,沉默了会儿,起身去找在附近拉人算命的男人问他:“帮我算个命吧。”
那男人正拉着年轻小姑娘呢,转头看到周濯,心一凉:“小伙子,你怎么阴魂不散啊,我才开张啊……”
周濯想起来岑溪,认命得叹了口气:“你给我算算吧,我跟今天那个女孩子,到底有没有缘?”
“你俩?”
有生意,男人自然乐意,可要了周濯和岑溪的生辰。
男人眉头一皱:“你俩,有缘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