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太久,岑溪有些不记得了。
但现在,不堪肥胖又满脸痘痘的她满眼希冀得哀求她:“求求你,能不能让我得偿所愿……我知道他不好,但是在我喜欢了他快七年八年,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再喜欢别人了……”
经济学上有个词叫沉没成本。
意思是一件事上你投入的经历财力越大,再得知它的收益可能微乎其微的时候,人却下意识得不愿意相信,总觉得它还有转机。
岑溪在心里问另一个自己:你才见过几个人,怎么就断定一辈子一个人会只爱一个人呢?
另一个她沉默不语,在岑溪以为她终于被自己劝服之后,她看着岑溪道:“如果你心里真的想离开,那为什么我还在这里呢?”
多么一针见血。
土象星座在劝别人这条路上无比英明,在自己面对感情的时候,她已经把所有结果都设想一遍后确定不可能走得长远,却依旧会犹豫。
她无比清醒,却看着自己依旧沉沦。
听着很不争气,但是年少那些说不出口的遗憾,那些欲言又止想呼喊他的名字,那些看着他和别人在一起却连资格吃的醋……
如果说出去,又有几个人能直接了当得说分开?
她和周濯的地位永远不平等,她爱他可比他喜欢他深沉得多,也持久得多……
几乎是认命,岑溪的手终于落在周濯的背上。
她小声得说:“周濯,这是第二次。”
声音犹如细蚊,只不过是周濯对自己的安慰。
周濯没听清,问她想说什么。
岑溪抿唇不语,低头,将头埋在周濯怀里。
滚烫的男性气息和清冽的男士香水味钻进她的鼻腔,涌进她的肺里。
好似只有这一刻,周濯才完全属于岑溪。
但她知道不可能的,周濯是浪子,不可能为她会永远停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小港湾。
或者本身是因为,他不愿意。
岑溪无话可说。
她一直在心里告别。
不是有句话说,男生分手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而女生,是在心里做一场无比漫长的告别,等一个让自己真正绝望到失望的那一刻,那时候才是真正的不爱了,不会回头。
岑溪在等,等那一刻的出现。
这一刻,那个小时候的她没有再说什么。
岑溪就知道自己做对了。
和周濯走不到尽头从很早她就意识到了,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
她和周濯不过是暂时被她强行相交在一起的平行线,殊途难归,总会分开。
而分开,对两个人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