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还觉得自己一个人住的决定无比英明,但现在岑溪走了,他互相有种想回学校申请住宿的想法,好歹能和岑溪经历一下校园情侣那种,时时刻刻腻歪在一起。
虽然现在也能和岑溪天天见面,一起吃饭,周濯还是会忍不住有些遗憾,如果早些遇见她,生活会不会比之前有趣得多?
他本来浑浑噩噩的,想着过完大学就随便找个跟机车有关的工作,不过岑溪要参加的那个出国的计划,还是让他有些头疼。
他不需要愁留学的资金,也不需要担心在外的那些各种花销,反正有钱,可以去那边置办,如果岑溪愿意,他还能承担岑溪留学所有的费用,让她专心学习。
但是他大概率不会跟岑溪申请到一所大学或者相同的专业。
毕竟他没有那样的基础或者漫长的恒心去研究一个单词的历史和用法。
他喜欢机车,喜欢追风的感觉。
他用自己的方式追逐岑溪就挺好。
他问岑溪想去的学校,回去查了她所在城市的机车俱乐部。
申请进入那里也需要至少一年的比赛经验。
而岑溪申请加备考的时间也正好一年。
可能这就是老天给他能弥补遗憾的机会。
为了不让自己留下遗憾,余杨一直跟学校社团策划的春之声舞蹈大赛也终于揭开了面纱。
作为主办人之一,余杨开始想着她和学校磨了整整一年,怎么说规模奖品什么的,再差也不会差到没人报名的地步。
她都想好了收到的比赛报名表太多,要审核踢掉不少。
结果等到比赛截止前两天,还没凑齐三支比赛的队伍。
这让余杨很是挫败。
学校也花了钱举办这次比赛,当初听余杨的三寸不烂之舌忽悠,说什么这次报名绝对会有一大堆学生踊跃报名,组织老师信了,给批准了。
结果遇到现在无人参加的尴尬境地,余杨天天都不敢打开手机,生怕刚开机,组织老师无数条短信就弹了出来。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周濯把主意打到了同宿舍的几个室友身上。
她说:“姐妹们,证明咱们大学不留遗憾的方式来了,这次的舞蹈大赛,咱们宿舍组成一个队伍,你们负责大杀四方,我负责暗箱操作怎么样?”
她说:“姐妹们,大学四年咱们都没怎么参加一个活动吧,这快毕业了,咱们得给自己留下一个不一样的回忆吧!宿舍不是还有俩单身的嘛,到时候小腰一扭,不得把那群男人迷得头晕?”
……
余杨嘴都说干了,最后一个没说通,她只能去找岑溪。
她岑宝那么好,肯定会帮忙。
岑溪对于帮忙这件事没什么不愿意的,余杨能提出来这种事,肯定是因为信任她。
而且也大概率是没看见过她跳舞是什么样的。
大一的时候岑溪选体育课,因为网卡加手速慢,只抢到了没人要的健美操这门课。
当时岑溪天真得以为跟高中的广播体操一样简单,就没怎么放在心上,结果等上课的时候,岑溪不仅记动作记到崩溃,那个女老师,看着四十多岁了,竟然可以连续跳两堂课的健美操。
岑溪等一群作为充满朝气的青年人到最后都快哭了,那个老师竟然还能活力满满得跟她们打招呼说同学们下节课再见。
这门课是岑溪唯一一门考试前还要加紧复习的课,最后还是老师看她态度到了,给了七十多分。
这是岑溪作为学霸履历上唯一一个污点。
现在余扬让她上台跳舞?
不可能不可能。
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余扬和组织老师汇报的时候都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组织老师想了想,道:“不如这样吧,舞蹈大赛改成自由参加形式,可群舞可独舞,只要能来参加,胸口碎大石都行。”
余扬:……
老师你这么欢脱真的好吗?
不过老师既然都这么说了,余扬从新找朋友设计了海报,这个舞蹈大赛修修改改成了才艺大赛。
如果说是才艺大类,那可选择的种类就多了。
但大多数都是报名唱歌的。
余扬的舞蹈组依旧门庭寥落,就天天去歌唱组的预选蹭位置。
学校里什么人才都有,除了简单得唱流行情歌,难度再高一点的唱外文歌,再难一点边唱边跳……
余扬听了半天,觉得不如岑溪。
它岑宝可盐可甜,可古可今,可中文可拽洋文……
彩虹屁吹得岑溪都脸红。
“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去参加的,导师那边的翻译量太大了,我们几个还得帮他做校对,没时间排练的。”
“我帮你宝,好歹我也是个外语专业的学生,帮老师看看文件又有什么难的?”
岑溪看着余扬信誓旦旦的样子,抿着唇思考了会儿,第二天把岑溪带到导师的办公室。
今年导师新收的几个研究生学姐和学长早上八点就已经翻译了半个小时文件,岑溪昨天提前拿了导师的饭卡,给所有人带饭。
他们看到岑溪带着早餐来,眼泪都快下来了。
趁着导师去卫生间,疯狂吐槽:“这读得不叫研究生叫研究死啊!”
余扬被他们风卷残云一样吃完早饭,又立马回到岗位开始看文件。
因为导师会好几门外语,所以招的几个研究生外语方向都不同。
余扬看着他们,一下就觉得腿软了。
再看到有日语专业的老师遗留在这里的文件时,余扬彻底放弃。
岑溪的形象在她眼里瞬间高大不少,能参与到这么厉害的工作,岑溪真的不是人。
她还是不打扰她们给国家做贡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