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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无药可救(1 / 2)

谢松照笑得眼睛微微弯了些,“这礼虽然不能大办,但也容不得简陋,这冠嘛……”

顾明朝望着他,结喉轻轻动了下。

谢松照手上微微用力,揉了下他的头,“当然是我来了。”

顾明朝松了口气。

月支成为藩属国,可是匈奴还没有,顾明朝带兵去处理这事,接连一个月都没见到个人影儿。

谢松照整日里和嘉祐帝下棋,嘉祐帝的心思杂,谢松照每次下完棋回去都累得不行。

“兄长,今年武试选出了不少青年才俊,我寻思着把他们放到边疆,兄长怎么看?”嘉祐帝落了子还不忘去拨弄下炭火。

谢松照颔首,“陛下所虑正合局势,老将正好带一带他们。”

嘉祐帝看他眼下有些乌青,“兄长不是将匈奴的事情交给明朝了吗?怎么还这般忧虑?”

谢松照微微抬起头,勉强笑了下,“臣近来病痛缠身,夜间常常睡到半夜就醒了。”

嘉祐帝将茶放到他手边,“大夫怎么说?晚些时候朕叫胡语去看看你。”

“并无大碍,陛下不必挂心。”谢松照并不想和他讨论病情,“陛下可收到了各地呈上的折子?”

嘉祐帝眼底有精光一闪而过,“收到了,兄长出手,还是不一样的。”

谢松照讪笑,“陛下过誉了。”

嘉祐帝放下棋子,伸手打乱棋盘,“既然身体不适,那就不下了,朕陪你出去走走吧。”

谢松照头有些昏,抬手摁了摁额角,“好。”说完后惊觉不对,又拱手道,“陛下请。”

嘉祐帝和他并肩往外走,送文书的小厮差点撞到身上,嘉祐帝拢着谢松照肩头,满脸愠色,“哪来的不长眼的,万慎,还不给朕赶出去!”

小厮慌忙跪下,“陛下,陛下,是军情奏报!平章侯率军在月支城内与匈奴作战,就在前日,匈奴已经退兵了,还带回来了匈奴的居次。”

谢松照手扶着柱子,“陛下,匈奴要和亲……”

还没说完,人就朝前面栽去,幸得好嘉祐帝的手一直放在他肩上,眼疾手快就抓住他,“叫胡语来!”

归鸿上前接过谢松照,赶忙将他抱去院子里,“快去请漼大人和钟大夫!快!”

“怎么回事?”漼辛理跑得发冠差点掉。

归鸿将谢松照平放在榻上,漼辛理上前摸脉,归鸿左右张望,“钟大夫呢?”

漼辛理缓了口气,“师父到娇雪关了,洛川去接他。”

“老谷主来了?!”归鸿被这消息砸得眼花,“真的吗?”

漼辛理点头,“当然,最多不过一月了。快,去拿我的药箱来,我给他针灸。”

“嗷嗷好!”归鸿没顾得形容,差点绊着自己。

嘉祐帝沉着眉目站在床头,“他如何了?”

漼辛理伸手给他将被褥盖上,躬身道:“回陛下,侯爷身体弱,这北方的阴雨对他的身体是极大的折磨,臣……臣不敢断言。”

“胡言呢?”嘉祐帝烦心的来回踱步。

墙角的胡语擦着汗上来了,“陛下……臣,臣在。”

嘉祐帝侧身让他,“朕只当你是死了,这半天都不见人影。”

漼辛理躬身退开,胡语欲哭无泪地上前诊脉,这一诊,直震得他手弹起来,复又摸脉,这一回吓得不轻,直接转身跪下,哆哆嗦嗦地往怀里掏东西。

嘉祐帝坐在案几旁,敲了敲桌面,“到底怎么了?你一个太医院院首都束手无策?”

胡语连忙叩首,“陛下,侯爷他已经气若游丝了,这……又兼病入骨髓,北边的风寒浸骨,臣,臣当真无药可救。”

嘉祐帝的目光缠上他的脖子,“北边风寒加剧了他的病?”

“是……”胡语又擦了下额头。

“砰——”一整套紫砂壶茶具全部被嘉祐帝扫到地上,砸得粉碎。

“朕让你去江左的目的是什么?你回来是怎么跟朕说的?他现在垂危了,你到说了!”嘉祐帝起身将胡语踹翻在地,额前的冕旒不停乱晃。

胡语哆哆嗦嗦地从怀里将信扯出来,“陛下,这是侯爷交给臣的信,叫臣呈上……”

万慎快步上去接过,转呈给嘉祐帝。

归鸿抱着药箱进来,发觉这气氛不对头,轻手轻脚的将药箱交给漼辛理。

“将他手臂露出来,还有胸前一块。”漼辛理拿针包,在烛火上燎了下,“把他手上的玉扣摘下来。”

“哎。”归鸿垫着他的手腕,轻轻抹下来。

漼辛理下手前深吸了一口气,谢松照实在太瘦了,生怕一阵下去扎着他骨头,一针一针下去,直看得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