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然看着坐在对面的桑玖，一脸差异。
他怎么也没想到，三叔让他来公司，竟然是因为桑玖要见他！
一时间，他突然有些不敢直视桑玖的眼睛。
似乎，只要对视上，自己心底那些见不了光的想法，就会昭然若知。
毕竟，坐在自己面前的，是未来的三婶婶。
三婶婶……一想到这个词，卓文然心一阵抽痛。
故作轻松，笑着说道：“搞半天，我还以为三叔找我什么好事呢。”说着，伸手挠了挠后脑勺。
桑玖看着他，脸上没有半点笑容。
这让卓文然心底有些没底。
大概也知道，桑玖找自己的原因。
沉吟了片刻，又说道：“你找我什么事？不会是知道了我要出国，舍不得吧。”
“你好端端的，怎么想着要出国？”桑玖双眼凝视着他。
卓文然放在桌子上的手一紧，看了看四周。怎么就选了个这么小的会议室呢。三叔还真是放心呢……
好吧，这是在三叔的公司。再一个，自己一个晚辈，能对未来的三婶婶做什么呢？
“本来，我进温京，也只是暂时的。况且依照我原本的分数，根本就进不来。出国，这是原本就订好的路线，我只是提前了而已。”见她有些不相信，便说道：“这事，三叔也知道。一开始在我上高中的时候，我爸就已经说好了。”
“那为何又提前了？”
“这不想着早点过去，早点适应嘛。反正也就是早晚的事情。”卓文然说的一脸随意。
桑玖嗤笑着，说道：“卓文然，看来，是我高看你了，你还真不是个男人。”
卓文然脸上一阵难堪，垂着头，没说话。
“你不觉得，自己对不起棉棉吗？”
卓文然猛地抬起头，看着桑玖。她果然知道了……
“卓文然，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得。也不知道你对棉棉是怎样的感觉，但是我很明确的告诉你，棉棉并没想着要跟你怎样，更没想着纠缠着你。但是你呢？你做了什么？你一个大男人，做了那种事情之后，不能真的当成没那么一回事吧。现在甚至想一走了之。说到底，你决定出国，其实也就是为了躲避罢了。”
卓文然一脸痛苦，他看着桑玖，说道：“我没有！我找过她，整个寒假都在找她，可是她不见我。开学之后，我也第一时间就找她了。我没有想着不负责任，也没有想着逃避。只要她说，我都可以接受。可是，她却说当成没发生一样。所以你说，要我怎么做？”
桑玖一愣，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次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当时，脑子有些迷迷糊糊的。但是，我也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只是，我对秦棉棉，真的没有那种感觉。我跟她……哎。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还很不负责任。只是，她根本就不让我负责。我要是强行负责，她会觉得，我只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而事实也是如此。这以后在学校里，总会有见面的时候。所以，我想着要是我不在学校了，她会不会更自然一些，心里也没那么……介怀。”
“那你离开的事情，准备告诉她吗？”桑玖问着。
卓文然苦涩一笑，摇了摇头。
“打电话没接，找她，直接避开我了……”
桑玖也了解秦棉棉的性格，看着柔柔弱弱的，其实骨子里比谁都倔强。
“行吧，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跟她说……”
桑玖说着，直接站起来往外走。
“桑玖。”卓文然突然喊着。
桑玖回过头看着他。
卓文然嘴唇努动了下，然后说道：“没事。”
桑玖微微皱眉，说道：“到时候我就不去送你了，一路平安，到达那边安顿好之后，给你三叔说一声。”
“好。”卓文然心里一阵苦涩。终究，把想说的话，全数都咽进了肚子里。
而坐在办公室的卓历。
在桑玖和卓文然去了隔壁的小会议室之后，他的视线就一直停留在手中的文件上，自始至终，都没有翻一页。
这让站在一旁的君越都无语了。
想要提醒，却又怕被扣了奖金。
去年的年终奖，倒是多给了不少，这让他心里别提多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