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喊,裴皓连忙追了出去。
等到病房里安静下来,安然松了口气,颓然的坐在了病床旁。
忽然听到一声沉闷的问询,“为什么骗他?”
安然猛地一惊,抬起头来,正好撞进裴厉的眸子里,他什么时候醒的?刚刚的事又听到了多少!
太多的疑问只变成了一句再平常不过的关心。
“还有哪里不舒服?”
这是安然最关心的事情。
如果裴厉真的因为今天庆典的事情有什么意外,她一辈子都无法逃脱自己内心愧疚的折磨。
男人冰冷的唇瓣微微勾起,“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安然愣了一下,看向门外,不见裴皓的身影,才压低了声音,“我不确定司朗什么时候回来,怕有人会到医院来对你不利。”
那些人的目的很明确。
他们要裴厉死,他们要的是裴氏国际继承人的身份。
因为早就有消息流出,裴家会在周年庆典上宣布继承人的身份,所以他们就提前部署了一切,准备在庆典进行过程中把裴厉悄声无息的干掉。
就算被查出了什么,以他们在裴家随意进出的身份,应该也有足够的时间化险为夷。
更关键的是,只要毁掉裴厉,那么裴家的一切都可以收入囊中。
安然紧盯着裴厉,她不确定这个男人现在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态到底怎么样。
“不会是他。”
裴厉听完安然的话,毫无感情的吐出了这四个字。
在他内心深处,他知道有几个人选,可是没有裴皓这个名字。
“你这么确定?”按照司朗的说法,那个红外线摄像头并没有起到作用,至少在复原之前,他们根本看不到里面到底拍到了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裴家所有人都是值得怀疑的对象。
然而裴厉的确信让安然觉得奇怪,就以前去裴家的情况来看,裴厉跟裴皓的关系应该没有好到彼此依赖的地步。
尤其是现在牵扯到裴家继承人的事。
裴皓真的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毕竟如果裴厉出事,最有可能掌控裴家的人,就是他啊。
安然摇头,“我觉得你现在思绪比较混乱,还是不要想这些事了,再休息一下,我去找医生。”
安然刚刚站起身,准备拿包离开,手腕就被拉住了。
他低着头,看向病床上如同寒冰一般冷冽的男人,“还有什么事?饿了?”
对安然来说,照顾病人并不是一件难事,只是面对裴厉,她脑海里总会想起当时他在台上说的那些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夹在她心的缝隙,生生打开了那扇她紧闭的门。
她非常清楚,如果这个时候打开那扇因为裴厉而关上的门,只要有一个细小的缝隙,她就再也不可能回头了。
因为不希望那种事情发生,安然一直在心里默念着。
安然,他是裴厉,他是一个商业家,他不可能因为任何儿女私情改变他的计划和未来。
她并不想成为他事业计划的一部门。
“不是。”男人紧紧拧着眉头,上下打量着安然,忽然开口,“你没事吧?”
他清醒的样子让安然彻底懵了。
甚至心里慌乱的想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