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心的看着病房里的女人,刚刚她也看到自己了,可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冷漠和嘲笑。
裴厉深吸了一口气,挪动脚步,往外面走去。
“你去哪儿啊!”
司朗看着他离开,喊了一声。
一小时后,医院准备再为安然做一次手术。
司朗叹气,在病人家属那一栏签了字。
“医生,这个手术真的不会有危险吧?”司朗忍不住问着,他现在最担心的的就是安然的身体。
医生点了点头,“病人的身体太过虚弱,又受了很大的刺激,流产之后需要后续的手术进行辅助康复。”
看着安然被推进手术室,司朗叹气,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裴厉。
他不信裴厉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安然会受这么大的罪,裴厉脱不了干系。
忽然楼道里一阵吵闹,好几个记者拿着摄像机冲了过来。
“司少,里面做手术的人是安然吗?”
“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听说她是在裴氏国际跟裴厉大吵了一架之后导致流产,请问双方是不是因为离婚的事情产生了争吵?”
“到底为什么会流产,是不是裴厉有什么过激举动!”
尖锐的问题扑面而来。
司朗别扭的咳嗽了一声,“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
“是不是因为孩子的生父另有其人,所以裴厉才会大发脾气!”
司朗闭上了双眼,这些记者,简直太过分了。
难怪安然会因为承受不了这些压力,造成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负担,让一个女人来承受这些……
医院的保安把记者们赶了出去,但是他们一直围堵在医院门口,等着拍第一手新闻。
而这些,也都在裴厉的意料之中。
裴氏国际的顶层天台。
裴厉站在夜色中,迎着冰冷的风,思绪随风而散,他的脸色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沉痛。
安然失去了这个孩子对她打击很大,但对裴厉而言,也是一记重创。
手机响起,裴厉低头看着上面的电话号码,毫不留情的按下了挂断。
一分钟后,传来了一条短信,是尤可意。
“裴厉,你可以不接我的电话,但是我要告诉你,如果你今晚在医院露面,那我们之间就什么都不用谈了,既然她已经失去了这个孩子就说明你们缘分尽了,而你,只能和我在一起。”
裴厉冷笑着,把手机丢下了楼。
他发誓,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被人威胁,也是最后一次。
因为尤家的权势和地位,他不得不做出让步,只是没想到,会让安然这么痛苦,甚至流产。
裴厉有满心的怒火和懊悔无处发泄,夜色下,他的心痛只能被埋葬在心底。
……
“我娶你,就是为了吞掉安氏,扩大裴氏的市场。”
“反正这个孩子也不是我的。”
“救活安氏要多少钱,而你,又值多少钱?”
裴厉的话一遍遍回荡在安然的脑海中,她痛苦的颤抖着,猛地一下睁开了双眼。
入目依旧是医院病房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