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心里咯噔一下,但是?
从裴母意味深长的笑容中,她觉察出了一丝不满。
是她哪里做的不好?
安然仔细的想着刚刚饭桌上的事,除了裴老爷子给了她那份见面礼,并没有其他特别的事情发生。
为什么裴母会突然这么敌视她?
安然想不明白,不敢贸然开口,紧张的等待着裴母的下一句话。
她冷冷的看着安然,手里的杯子被她摔在桌上,砰的一声。
“就算老爷子接受了你,也代表不了什么,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阿厉的,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裴母挑明了话,半眯着眼眸,上下打量着安然。
“你回去好好想想,到底要怎么坐好你现在的位置!会怀孕的女人可不止你一个,为了帮你的娘家,裴家付出了多少,你要是狼心狗肺,不给裴厉争气,就不要怪我。”
话说到这个份上,安然心头一跳。
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就是再笨,也知道裴母的意思了。
“您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跟裴厉的关系不是外面传的那样,我们……”
“你们的关系究竟如何我不在乎,阿厉到底对你好不好也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你自己的身份,在这个家,你唯一的价值就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如果这个孩子跟裴家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话……”
裴母的话点到为止。
抽出茶几;上面写着的全都是安然跟司辰的新闻。
安然怔住了。
裴母冷笑了一声,连看她一眼都觉得多余,她轻轻敲着桌面上放着的报纸,“我不清楚你们是什么关系?”
“司辰他只是我曾经的同学,那天是他帮了我,我崴了脚,他送我去医院……”安然紧紧攥着拳。
事情仿佛越描越黑。
她咬着唇瓣,神色哀伤。
她把这次来裴家的事情看得太简单了,此时裴母所说的话,她完全没有准备。
这些事都必须要她自己去面对,裴厉是绝对不可能为她说半个字的。
孤立难援的境地让她心里堵着块石头,放不下去。
房间的气氛渐渐阴沉下去。
片刻,安然鼓足了勇气,“如果您不相信的话,我可以请司辰过来解释。”
她相信如果他开口的话,裴家人多少都会卖司氏一个面子。
“我凭什么要相信他的话?要是你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他会跟我说真话吗?”裴母就是厌烦安然这个人,不管她说什么,裴母都抱着完全不相信的态度。
安然心中的紧张,慢慢被无奈和苦涩所取代。
如果解释都变成了无用功,那唯一能把她自己从泥藻中救出来的人,就只有裴厉了。
她的视线若有似无的落在门口的方向。
他明知道自己在这儿,也不会过来看上一眼的吧。
何况是要他为了保护自己,跟他的母亲对抗?
安然死心般垂下了眼眸,轻柔的开口,“司辰是司氏集团的二公子,和司朗也是表兄弟,在国外深造多年,才刚刚回国,正是男人最富有魅力的出众年纪,怎么会喜欢我这种有妇之夫,更何况,我也怀孕了,任何男人都会介意吧?”
她把自己说的低微到了泥土里。
裴母神色一动,冷笑着,“还真是伶牙俐齿啊!”
门外,裴厉的脸色愈发铁青,靠在墙边深吸了一口气,这女人是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