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守着她的人是谁,为什么那双手那么温柔,细心地轻抚着她的长发。
安然微微抿着唇,痛苦的想从睡梦中醒来。
她睫毛轻颤,猛地睁开眼,就看到裴厉坐在床边。
四目相对,安然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
“你怎么在这儿……”
她的声音干哑的厉害,喉咙撕裂的疼。
裴厉面无表情,那抹隐忍的关切被他压在了心里。
直接从病床旁站起来,冷着脸走了出去。
安然迷迷糊糊的咳嗽了几声,听到对面病床孕妇羡慕的说,“你老公对你可真好,守了你一晚上。”
安然怔住了,她说的是裴厉?
轻柔一笑,坐了起来。
环顾病房,白色的装潢让人眼前一亮。
只是她却十分的疲惫,她记得,跟裴厉吵了几句,就……
“别想了。”裴厉走进门,手里端着一杯热汤。
他问都不用问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安然眼神一顿,接过裴厉递过来的汤,不做声了。
怀孕才多久,她就已经进了两次医院,家里还有杨医生在随时待命,像她这么虚弱的孕妇能不能把这个孩子保住。
“孩子!”安然紧张的看着裴厉。
生怕会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变故。
不过下一秒,安然就释然了,如果没了孩子,裴厉又怎么还会出现在这儿,唇角漾着嘲讽似的笑,垂眸,再不去看裴厉了。
反正他只会认为自己是在设计他。
心里的温度又冷了几度,她为安家做的已然够多了,哪怕最后安氏彻底破产,也不是她能阻止的。
想的开了,安然只觉得自己格外可笑。
付出了所有,换来的却是最狠绝的伤害。
她的反应触动着裴厉的心,他想了想,还是开口,“医生说,只是太累了。”
裴家的少奶奶居然会因为孕期劳累心神和身体,两次住院?
安然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轻轻道了声,“知道了。”
她懒得去理会什么时候出院,哪怕回到裴家,也不过是一座装饰精美的牢笼。
而裴厉,最想要的就是她不要出现在那儿吧。
与其让两人都痛苦,不如她一人承受。
她的落寞反应刺痛裴厉的心,凌厉的视线从病房门口掠过,“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也只有在安然难受的时候,裴厉的态度才会稍微好一些。
安然没做声,现在的她不想被人打扰。
“嫂子怎么样?”司朗拿着花出现在病房外,往里面张望着。
裴厉挡着没让他进去,“你怎么来了?”
司朗咳嗽了一声,“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来啊!”他笑得一脸无奈,“外面都传开了,说安氏不行了,现在安然又住院,不少狗仔在医院外面蹲着,得想个办法。”
这么快的时间,消息就扩散到这个地步。
裴厉犹豫片刻,“车呢?”
“在停车场。”司朗把花放到一旁,本来就只是障眼法。
那么现在,只要转移狗仔们的注意力就可以了。
裴厉忽然挑眉,看着司朗说,“最近,你在健身吗?”
“……什么意思?”
二十分钟后,医院大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