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你自己。”
这四个字，轻飘飘的，却比万钧山岳还要沉重，狠狠地砸在了林清寒的心上。
是你自己。
是你自己的不甘。
是你自己的执着。
是你自己的意志。
这……是真的吗？
她一直以为，修行是向外求索，是感悟天地，是学习功法，是磨炼剑技。可现在，白子轩却告诉她，最强大的力量，源于向内求索，源于挖掘自身的灵魂。
这彻底颠覆了她十数年来建立的修行观！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那柄从未离手的“霜寒”剑，此刻竟感觉有些陌生。她以往的剑道，追求的是极致的快、极致的准、极致的冷。可现在，她似乎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领域，一个更加宏大、更加本源的世界。
白子轩看着她那副失魂落魄，三观重塑的样子，心中暗爽，但表面上却更进一步，语气中带上了一丝痛心疾首的惋惜。
“师妹，你天资绝世，能触摸到‘剑心通明’的门槛，已是万中无一。可你却因这力量的表象而恐惧，因它不符合你固有的‘正道’认知而排斥。”
他向前一步，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洪钟大吕，在林清寒的心湖中再次掀起滔天巨浪。
“若连这点‘悸动’都无法承受！若连这点‘自我’都无法正视！你的剑，谈何斩尽天下不平？谈何守护心中之道？！”
一番话说完，白子K轩再也不看她一眼。
他转身，迈步，走入更深的竹林阴影之中。
月光勾勒出他孤高的背影，每一步都走得那么从容，那么坚定，仿佛他不是走向问道峰，而是走向一条无人能够理解的，超越了正与魔的无上大道。
装完了！
逼格拉满了！
赌对了！
白子轩的内心，正在进行一场规模空前的海啸。那高人的背影之下，是一颗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的心脏。
太刺激了！比VR恐怖游戏还刺激！这就是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吗？
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九分真一分假。不，应该说，全是真的——对他那个“游戏设计师”的身份来说。
所谓“纯粹的悸动与呐喊”，不就是玩家在面对高难度挑战时，那种肾上腺素飙升、精神高度集中的巅峰状态吗？什么“不甘”、“执着”、“意志”，不就是玩家死了无数次后，嘴里骂骂咧咧“老子今天非要xxx这个BOSS”的怨念集合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