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比赛第一,友谊第二,这边的羊肉串滋滋冒油,香飘十里。
当云澜开始摆弄那些串在竹签上的鱿鱼之时,那边比赛的众人就跟商量好似的齐齐暂停了竞技,转而朝着云澜的烧烤摊围了过来。
烧烤架他们还不算特别意外,出门在外谁不会一两手烧烤呢,只不过就是云澜这个架子比他们随手搭的那种木架子更为规整了些。
倒是这个铁板鱿鱼是没见过的。
云澜化身烤串师傅,手法娴熟,拿着铲子按压鱿鱼爆出呲呲的响声,引来周围一众惊呼。
这些被处理过的鱿鱼刚上铁板的时候还带着挥之不去的海腥味,可随着云澜的动作和一步步调料压烤,渐渐的那股不太好闻的海腥味就好像消失了,只余直冲鼻腔的麻辣香气。
彭老大和丽娘闻着这个味道呛了好几个喷嚏,虽然很想跟着品尝品尝,可那红彤彤的串儿实在吓人,只得眼巴巴的看着其他人撸串。
近水楼台先得月,方文林这个狗腿子先一步占据地理优势,帮着云澜递东西,这会儿便得了第一串。
炙烤过的鱿鱼比之烩煮的鲍鱼等会更加有嚼劲,独特的口感搭配重料和辣椒让人欲罢不能,一口接着一口,两三下便吃完了一串。
虽然初体验猛烈了些,嘶哈嘶哈声不绝,可却没一个人不想要再来上第二串的。
鱿鱼须是单独切下来的,云澜没做那黑心的商家论根卖,而是在铁板上混着青椒洋葱等来了个爆炒,做了一道下酒好菜,火爆鱿鱼须。
刚还比弄拳脚的汉子们纷纷自己找地方落座,也不去比试了,就在这里喝酒撸串抢鱿鱼须。
这鱿鱼须还被他们给当成了比赛胜利的奖品,刚刚赢得比赛的人便能多吃一根,这下输了的人便不服,扬言要再比过一场,双方那斤斤计较的模样着实让一旁比如云澜这样的观众乐弯了腰。
笑闹声一直持续到黄昏时分,夕阳斜照,暖橘色的光芒打在众人身上,落在刘知眼中。
待云澜和方文林送别彭老大和封谷等人并安顿好云家兄嫂之后,刘知寻着机会找了过来。
“游记?”
云澜的身上还带着浓重的烧烤味,这会儿听闻刘知所言挑了半边眉毛。
刘知今日也喝了一点酒,整个人都透着粉红,这会儿不太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在下是想将今日见闻撰写出来,拟一篇清河游记。不知两位老爷是否有些避讳?”
这不是赶巧了嘛!
他本来就是想让刘秀才给写篇文章将名号打出去,云澜当然不会拒绝。
不过他还是谨慎的让其不要提及具体姓名、地址,但是可以写风云小吃铺。
刘知点头记下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一副扭捏之态,欲言又止。
方文林今日喝的有点多,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许是喝得心情好,现下倒是对刘知没什么醋意和敌意了,还有心思注意下别人的情绪,“刘先生可还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但说无妨。”
刘知搓了搓手指,似是终于鼓起勇气,抬起眼睛定定的看着二人,眸子亮的惊人,“我、我在两个小师弟那里看见了曲正木作的拼接积木,小师弟说这个积木是他小叔叔专门给他们做的。所以我是想要求证,这积木……”
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云澜便笑着点了点头,“没错,这东西是我想出来的,但是已经卖给了曲正木作。”
果真!
刘知看上去有些激动,闻言眸光更亮了,“澜老爷可能还不知道,自打曲正木作出了这拼接积木,便风靡整个曲陵府,甚至有其他州府的人特意赶来排队购买。”
“我们曲陵书院的夫子也买了两套,其中机巧关要甚是奇妙,组合之时虽然繁琐,但成品着实漂亮。我有幸在夫子那里见过,原是想着自己也买一套,但现在曲正木作的积木是有价无市,订制的单子都排到了年底。”
“澜老爷、方老爷果真是妙思,竟能想出这么有趣的东西。”
云澜见刘知说着说着都要变成星星眼了,赶忙抬手打住。
“我只是给曲正木作提供了一些巧思,他们后续出品的东西还是那些能工巧匠想出来做出来的。”
刘知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实在是他太喜欢这个东西了,这次在云家终于亲自动手拼装了一次,着实是满足而幸福,即使只是拼了一头小老虎。
“抱歉,我只是、我只是太高兴了。”
云澜摆手说没关系,让这有些醉醺醺的人赶紧回去休息。
待刘知走远了,云澜收回目光转头便对上另一双黑亮有神的眸子。
方文林醉了。
醉了的人有时候就不太讲道理。
“澜老爷妙思。”
这话怎么听着酸溜溜的。
“澜老爷手巧。”
还阴阳怪气起来了。
“澜老爷可愿疼疼小的?”
说话就说话怎的还动手动脚?
被方文林抓着双手按在其胸口,掌心下是清晰而充满活力的搏动。
云澜挣脱不得便很是没品的使劲揉搓了一把汉子的胸肌,“好好好,老爷这就来疼惜你,快去洗干净了躺好。”
方文林这下开心了,但还是没松手。
“一起。”
云澜想也没想便直接拒绝:“不一起。”
开玩笑,一起他还能安稳清醒的走回房间吗?!
没能满足鸳鸯浴,方文林看起来似乎有些低落,却也没强行要求云澜答应,只委委屈屈地抓着云澜的手蹭了下自己的脸颊,“好吧。”
那可怜劲儿看得云澜差点心软就改口同意了。
方文林见示弱卖惨也没能让云澜改变主意这才不情不愿地放开了云澜的手,自个儿往小堂屋的浴房走去。
那佛跳墙本来就是滋补的,里面又放了黄酒,即使是云澜这会儿也觉得身上有些燥热,更何况是气血方刚的汉子了。